一天之後,雲州城上空,忽然由晴朗變成了烏雲密布!
雖然已入秋,但天氣多變,仍是平常現象,不過是狂風暴雨來臨時的前兆而已,隻會令街道上行人匆匆……
隻不過,在這密布的烏雲之下,卻充斥著一股極為沉重的壓抑,這不是由於天氣變化所致,許多修為不凡的人,均可感應到,烏雲之中,似乎夾雜著極端的殺意。
當然,烏雲本身不會這樣,所謂的殺意與壓抑,隻在各人心頭存在,原因無他,昨日傍晚,有人發現了沙門倆個和尚的屍體,而地點,還是前往沙門的道路上。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沙門之前行凶?
沙門之力,或許不是世間一流的,但他背後,有最為強大之一的佛宗存在,因此,即便雲州主城中,有著比沙門更強大的勢力,一般來說,他們也不會輕易的與沙門交惡。
現在,竟然有人殺了沙門的人,並且連毀屍滅跡都不做,分明就是在挑釁沙門,這個人,或者這個勢力,到底何方神聖?
整個雲州城中的所有勢力,此時此刻,都有種莫名而來的壓力,雖然不是他們做的,可一旦沙門查不到真正凶手,說不定氣就會撒在他們的身上,固然不怕,卻也避不開這個麻煩。
城南紀家!
偌大的雲州城內,紀家算不上一流勢力,卻聲名不小,當代家主紀淮山,年剛過四十,卻已達到了幽天三重天境界,一身修煉天賦著實不差,而且為人深沉,心計頗深,如此,在雲州城內,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大廳中,一身淡黃色長袍的紀淮山來回不停的走著,眉眼之中,有著幾分掩飾不住的著急。
沙門出事,與他來說,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紀家與沙門之間,也算得上有幾分淵源,雖不深,卻彼此之間也有聯係。
偌大的雲州城中,紀家能夠立足,這也是個主要的原因。
正是這樣,紀淮山比平常的人更清楚一些沙門的作派,這一次沙門死人,真凶一定要找,出力的無疑是沙門本身勢力,可是他紀家也休想避的過去。
沙門一定會讓紀家幫忙著找凶手,這對常人來說,是件好事,這不,能夠幫助沙門,不就說明了你紀家與沙門間關係良好嗎?
唯有紀淮山自己清楚,這事吃力不討好,若沙門真的能夠找到真凶,倒也罷了,不然的話,這氣首先就會撒在紀家身上,而查凶手,定會鬧的整個雲州不得安寧,其餘的勢力,必然會對紀家心懷怨恨。
或許有沙門這個大牌子,怨恨也隻會在心裏,可機會總是很多的,存心要耍點小手段,讓紀家不舒服,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些小摩擦雖然因沙門而起,可他們卻不會管太多的。
這些年來,同樣的事情見的太多了,因為與沙門有一層不深不淺的關係在,城中很多勢力,都已心生不滿,暗地裏不知道發生了多少爭端,沙門何曾為他紀家出過一次頭?
而這,還僅僅是他人看不慣!
“爹!”大廳外,一個年輕人跑了進來,見紀淮山這模樣,就笑道:“爹,這事都還沒開始呢,你就煩起來了。”
“你懂什麼?”紀淮山冷哼了聲。
年輕人頓時陰陰笑道:“爹,我倒覺得,這事是我們紀家一個絕好的契機。”
“什麼契機?紀磊,你可別亂來。”紀淮山眉頭緊了緊,自己這個兒子天賦不錯,也很刻苦,唯一不足的,就是有點紈絝的樣子,行事經常讓人摸不著頭腦。
“爹,你先聽我說。”
紀磊開了開嗓子,隨即說道:“昨天正午我去迎賓閣吃飯,沒想到位置滿了,佟胖子那家夥連我的廂房都敢開給別人……”
“所以你就與人發生衝突了?”紀淮山頓時沉聲喝道:“告誡過你無數次,不要仗著家中有幾分勢力就在外麵隨意欺負人,小心有一天,你老子我也保不住你。”
“爹,你別急嘛!”紀磊聲音微微變了下:“當我正要趕走那些人的時候,見到了玄機和玄末倆位大師,衝突自然就沒起。但當時我心裏確實很不舒服,於是在送走倆位大師後,就準備重新去找他們麻煩,卻沒想到……爹,你猜,發生什麼事了?”
“少跟老子打啞謎,有話快說。”
被敲了下,紀磊趕緊說道:“送倆位大師下樓的時候,那幫人還在,短短時間,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們竟然都不見了。”
“迎賓閣周圍,有我的人把守著,為的就是怕那些人借機逃走,可他們偏偏就無聲無息的走了,沒有一個人看見過他們。爹,你要知道,那一幫人中,除了一個年輕人是朱天境界的修為外,其他的人,不管老少,連武者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