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羞又惱,卻無言以對,若這時候跟她費力辯解,不明擺著自己承認了?
勉強站穩後,他竭力裝作若無其事般,扯了扯袖子,背後又傳來一陣讓他牙癢的狂笑聲!
江琳笑得肚子疼,嘴裏仍不停地擠出讓時南城恨不得剮了她的話,“哈哈哈,被我說中了是不是?天啊,時總還真是不講衛生,哈哈哈……太好笑了,難怪你叫我洗不幹淨就扔了,原來是扔習慣了!”
被衝動驅使,他幹了這輩子最幼稚卻又最爽快的事,衝幹淨手上的泡沫,他扔下滿頭滿臉全是白泡泡的江琳,得意地揚長而去……
“蠢女人!”他脫口罵了句極不符合他尊貴身份的話。
江琳抹開臉上的泡沫,望著那個囂張的背影,低聲咕噥,“你才是浪費錢的白癡,我詛咒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有內ku穿!”
她還真是惡毒!
咒完後,江琳極有自知之明的開始在心裏慚悔,然後轉身走到水龍頭前,清洗某人這輩子的內ku。
時南城走到二樓的臥室,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除去了衣物,衝到浴室嘩嘩的搓洗全身,心裏還直想著:髒!真髒!
洗了三遍後他才從浴室裏出來,瞪著地板上的內ku,那是他昨天新買的,緊接著便想到江琳的話……
被多少雙手摸過?
他不禁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忽然有個不詳的預感,在未來很長一段日子裏,穿內ku都會有心理障礙!
想著,時南城一屁股坐到床上,從上衣口袋裏摸出煙來,一陣吞雲吐霧後,他身體上的不適減輕了些,想到還在衛生間裏給他洗貼身衣物的她,不禁黯然,縱使他萬貫家財,富足半生,但他卻從不願讓別人洗他的貼身衣物,就連簡心也未曾讓她洗過,目前隻有江琳一個!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此刻,江琳洗完所有的衣服,提著桶到陽台上逐一晾起來。
遠處的海麵銜著半輪紅日,風吹過棕櫚樹林,層層綠浪微微起伏,鐵欄杆前是她種的香草植物,檸檬香蜂草的濃香隨風四溢,她抱起幾個小小的花盆,耗費心神養活這些植物,該放進臥室去,日夜聞香才不負了心血。
弄完後她下了樓,站在拐角處的時南城才從拐角處走出來,空曠的小天台上,晾在竹竿上的襯衫如白幡飄揚,那竹竿是她去後山的竹林裏親手砍下來的,記得當時她還跟他抱怨:豪華別墅裏什麼都有,卻找不到一根可以晾床單、曬被子的竹竿!
手撫過光滑的竹竿表麵,滑過一個又一個竹節,他看向欄杆前一排沒有抽芽的小花盆,裏麵裝的是她半夜去花園裏偷偷撬來的土,如果她離開了,花盆裏裝的永遠是幹土,長不出薰衣草,也長不出薄荷跟迷迭香。
時南城緩緩蹲下shen,抓了把褐色的土在手裏,捏成粉末。
片刻,他起身拍淨手上的塵土,幾步跨下樓梯,在浴室裏找到正在給花草澆水的江琳,脫口喚道,“江琳……”
“嗯?”她輕輕地應了聲。
“那個……茶葉你放在哪裏的?”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