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他飛黃騰達前不可能麵對麵的大人物,現在就站在自己麵前,雖然隻是對他微微頷,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若受到這些人的關注,菜鳥警察就不再是菜鳥。
所以,他現在說的話對以後的仕途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可是——
“其實昨晚是你女朋友堅持要下崖救人,並想到找附近農戶幫忙,如果不是她堅持不懈的努力,後果不敢想像,而我,隻是做了一個警察該做的,不敢居功!”話說完,他不敢看幾個大人物僵硬的臉色,心裏歎息一聲,自己就是當菜鳥的命。
江琳和時南城顯然沒想到他會放棄大好的機會,她偷偷眨了下眼睛,時南城會意,對市長笑道,“張警員很謙虛啊,我女朋友剛剛已經講了事情的經過,昨晚多虧了他,而今天也不居功自傲,雖然在貴市生這樣的意外很遺憾,但有這樣的警員,相信也是貴市老百姓的福祉。”
市長聞言鬆了口氣,隻要這次談的投資沒有泡湯就行,忙笑著開口做了個順水人情,“哪裏哪裏!時總無礙已是萬幸,小張同誌也是值得嘉獎的!”
眾人也都禮貌客氣得笑起來,隻有小張還在為自己說了實話懊悔。
直到大家都離開後,病房裏隻剩下時南城和江琳兩個人,他的腦海裏不由浮現昨晚的遭遇……
昨晚他拿了千斤頂轉身就見五個衣衫褸襤的漢子圍住了他,隨後一把尖刀抵在他腰間,其中一人上前來搜走了他身上的錢夾,由於離得很近,他聞到這些人身上有很重的煙薰味道,應該是長時間烤柴火留在衣服上的,以他對這個城市的了解,經濟不該落後到有人靠燒柴火取暖,再以他的觀察,這些人作案手段撚熟,極有可能是藏匿在附近山洞的在逃通輯犯!
既然是通輯犯,他又看到了這些人的樣子,即使交出財物也不可能放過他。
由於自己隻一個人,荒山野嶺的也逃不掉,案犯便放鬆了警惕,圍攏到一堆清點他錢夾裏的現金,拿刀抵著他腰的人也有些心動,頻頻瞄向那些紅紅的票子。
趁劫匪鬆懈時,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砸向那人的眼睛。
然還剩下四個人,他根本寡不敵眾,何況這些窮凶極惡的人都持有武器。
他往身後看了看,以前走這條路的時候曾停車賞過景,下麵雖然是懸崖,卻有一個草皮的陡坡,可以減緩衝撞帶給身體的傷害。
剛估量完形勢,其中一個人拿棍子往他胸前敲了一記,直接將他推下了山崖。
病房裏很安靜,窗台上的玉瓷瓶裏斜插了幾枝臘梅,鵝黃的小花朵裏寄上了他們沉沉的凝思,散出清鬱的寒香。
“江琳。”
“嗯?”
“如果昨天你找不到我,或者說……當時你找到我,而我卻已經出意外了,你會怎麼辦?”
她會不會很高興可以擺脫他的束縛?
“沒想過。”那時她隻想著怎麼找到人,哪來的空閑去想其它的。
“假如換成是別人,你也會下崖去救的吧?”
“應該吧。”昨晚她的心情已經忘了,太複雜,複雜到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孤身下崖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