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貝兒不識路,仙妮主動幫她,途中還給她作了一個大概的介紹,二殿下叫赫南雲頓,三殿下叫赫南尚格,都有著讓人不敢直視的美貌,除了與生俱來的權力,他們的魔法也強到暴。伊貝兒不由擔心,一個赫南斐爾就夠她受的,那兩個又會怎樣?
凱撒宮像座迷宮,到處金壁輝煌,一路上伊貝兒目不暇接,也就顧不上擔憂了,也幾乎是在不知覺的情況下走進了那個房間。
伊貝兒定睛看,兩張鑲滿寶石的椅子上,坐著兩個身著雪白禮服的俊美男子,他們談笑風生,抬手間手腕處的鏽金花邊一閃一閃,貴氣十足。
伊貝兒瞬間緊張了,不用猜,那一定是二殿下和三殿下了,她不明白,這麼尊貴的客人為什麼隻讓她一個人侍候。她小心地走在仙妮背後,眼睛直愣愣地衝著地麵,果真如仙妮所說,對方讓人不敢直視。
仙妮低著頭上前請安,伊貝兒依舊躲在她身後,不知道怎麼去侍候,而骨子裏也不想去侍候。
兩個王子看也不看仙妮,全盯著伊貝兒,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龐帶著迷人卻充滿輕蔑的笑容。一段恐怖的平靜後,二王子赫南雲頓衝伊貝兒輕勾手指,示意她到他跟前,伊貝兒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又不由自主地走過去。
“原來是個雜種。”三王子赫南尚格突然冒出一聲。
“雜種?”伊貝兒心頭一震,停在赫南尚格麵前。
仙妮本該離開的,但看伊貝兒這麼不靈泛,隻好留下來提醒她該怎麼做。“還不快行禮!”她偷偷地戳了下她的腰,說話時嘴巴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
“等那雯麗女王登基,這樣的雜種會更多。”赫南雲頓翹起長腿貴族範十足。
伊貝兒聽著這樣的聲音內心的狼性蠢蠢欲動,過去與狼生活的經曆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東西,最重要的是,即使麵臨死亡也不能放棄尊嚴。
“你叫什麼名字?”赫南雲頓突然傲慢一聲。
“伊貝兒。”伊貝兒昂起頭冷冷地回過去。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赫南雲頓手托下巴審視地看著伊貝兒。
伊貝兒心頭一愣,依稀記得,在木先生叫她這個名字之前已經有人這麼叫了,隻是歲月的沙塵把那些記憶淹沒,令她始終不能清楚自己的出生。
“伊貝兒?”赫南尚格念出一種很輕蔑的味道。
仙妮又捏了下伊貝兒,伊貝兒內心的狼性還沒有隱去,直直地站著不響不動不卑不亢。兩王子扭頭相視,心領神會地一笑,迷人的弧度充滿了諷刺。
“跪下!”赫南雲頓優雅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伊貝兒。
“不!”伊貝兒在心裏重重點地應了聲,表麵上還是像根柱子靜靜地佇在那裏。仙妮慌了神,在她手臂上狠揪了一下,“別惹殿下生氣了,趕快跪下!”
“為什麼要跪?”伊貝兒很不服氣。
仙妮被問呆了,這新來的小侍女是不想活了嗎?
伊貝兒完全沒有去想她這麼固執的後果,當看見赫南雲頓帶著戾氣的嘲笑,她知道不妙了,非常的不妙。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赫南雲頓衝赫南尚格很不可思議地說,赫南尚格聳聳肩,同樣不可思議。
“來人!”赫南雲頓高傲一聲,隨即一個侍衛由門外進來,筆直候著。
“殿下,她剛來什麼都不懂,請饒過她吧。”仙妮趕忙跪下求情。
赫南雲頓毫不理會仙妮,衝侍衛說:“帶她到外麵清醒一下。”
侍衛立刻抓住伊貝兒的胳膊往外拽,伊貝兒沒有求饒,心想再糟也不糟不過被幾隻老虎同時追捕的境遇吧。
之後赫南雲頓和赫南尚格繼續他們的談笑風生,並由一群侍女侍候著,歌舞美酒交相輝映儼如一個香豔的派對,原來那領頭的侍女有意要伊貝兒出醜便把她先行派來,可憐仙妮也被牽連,一直跪在那裏不得起來。
伊貝兒被侍衛拽著毫不體麵地穿過很多門,被沿途無數的目光打量,閃到她看不清他們的樣子。最後到達一個空曠的廣場,那廣場中間有根圓形石柱,緊跟著她被雙手綁在那裏,並且雙腳也被套住,如同一個將要行刑的囚犯。
雖然很難過伊貝兒還是不求饒,隻是拿眼瞪著那侍衛,侍衛麵無表情,說這樣的懲罰是最輕的,而且她是唯一一個留在凱撒宮的奴隸,簡直是天大的幸運。伊貝兒的確感到幸運,因為她還活著,相信瑞秋也還活著,而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侍衛走後陸續有仆人來圍觀,男的女的無不嘲笑,在她麵前一遍又一遍地叫著“雜種”。重複的羞辱聲和捆綁的疼痛令她身心交瘁,縱使骨子裏如何傲,也改變不了悲慘的遭遇。
這所謂清醒一下的懲罰到天黑也沒有結束,圍觀的都散了,四處的燈也亮了,伊貝兒跪在華麗的光暈下,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