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夢長安(二十九)(1 / 2)

(點篇語)

蒼白了的鵝雪,舞在了我的眼前。

不知不覺,我已濕了臉。

我曾以為,人世間的傷已到了盡頭,但我卻不知,原來地獄——從來就沒有盡頭……

(點篇詩)

炎滅世盡哀嚎天,人間無門驚世怨。

焚火燒身魂不怕,隻笑不解套中冤。

(正文)

辛奴所 上奴院

話說自從看得那鄭姑姑狡詐地換了彩萱的衣裳就那樣走了之後,這一路之上綺夢與那梅妃是悶悶不樂,眼神哀默。可她們乍眼望去那走於她們一旁的彩萱卻不哀反笑,頓時覺得甚是奇怪。

隨之,綺夢終忍不住了那心中的疑惑,朝著彩萱問道:“彩萱姐姐,這你賭局雖贏了,可我們的計謀卻慘淡收場,為何見你卻依舊麵露喜色?”

綺夢這問一出,隻見彩萱的神色立馬緊張了起來,朝著四周環顧了一番,隨後走到了她二人的當中小聲的言道:“我們的計策已經成功了,鄭姑姑她已中計。”

“她已中計?這從何說起?”梅妃不解地問道。

麵對著梅妃的發問,彩萱卻隻是將二人的頭壓了個低,嚴肅著臉說道:“這裏人多眼雜,等我們回到了子怨的庭院,我再給你們細細說來。”

她們二人望著彩萱,應允著點了點頭,隨之三人便趕著步伐朝著那子怨住處走去……

綺夢推開了那虛掩著的門,卻隻見那子怨與紅素正眉頭緊鎖的看著那置於桌上的地圖潛心專研著,而那房門“吱呀”的聲響卻驚了她們的思路。

“喲~你們來了?想必是那計謀成功了吧?”子怨轉過了頭來,微微一笑看著綺夢道。

“這具體如何我們也很費解。這包裹裏的衣服那鄭姑姑分明是沒有去穿,可為何彩萱姐姐卻依舊說她中計了?綺夢和梅妃很是不解,還望彩萱姐姐和您給我們道道其中的門路啊。”

“嗬嗬……”子怨嘴角一揚,望著彩萱問道:“怎麼?你沒和她們兩個人說清楚其中的門道?”

“公……”彩萱剛欲解釋,才出一字,卻發現自己漏了嘴,馬上改口道:“子怨大人,這一路之上人多眼雜彩萱怕誤了事,這才沒向她們解釋個明白。”

“那這如今,你總該解釋個明白了吧?”子怨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捧起了一杯碧螺春細微的泯了一口。

“是……”彩萱彎下了身子給子怨作了個揖,繼而轉了過來麵向著綺夢她們,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口袋之中取出了一個金黃色的小瓶舉於眾人麵前,隨後解釋道:“你們看,這瓶金黃色的小瓶,這小瓶裏裝的可不是普通的液體……”

“那這瓶中裝的是何物?”綺夢疑惑著道。

而此時卻見一旁的梅妃似乎略有所悟:“難道是何種可以顯現的液體?”

彩萱望著梅妃,笑了笑,隨後從那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塊白布,打開了那金黃小瓶的瓶蓋將裏麵的液體倒了上去。隨後,又隨便從口袋之中拿出了一枚寫有“稚”字的五木按在了那白布之上,幾分鍾後,她又將那五木拿開,於炭盆之中點燃了火,將白布烤於其上……

隻見由著火燒烤的白布,其餘的地方皆為了炭黑之色,卻隻有那五木碰觸之處清晰可見那橢圓的輪廓和上麵的“稚”字。

看了這幕,隻見在場的人皆驚歎那金黃小瓶的神奇之處。

而那彩萱也竟得意的笑道:“這是我獨門研發的顯隱水。凡是所澆之處,咋看雖無特別,但隻要受了那炎火灼烤便會現象那刻於上麵的形狀……”

隨之,她將那瓶置於了桌上,緩緩地跺著步子,走到了綺夢和梅妃的當中,繼而又說道:“那陷於賭局的鄭姑姑,隻知防備那早就為她備好了的衣服,卻不知從一開始我便不管是在自己的衣服,還是那公公的衣服,以及五木,棋盤……這所有一切她可以觸及之處,全都澆了我那顯隱之水……”

梅妃側望著彩萱的臉,不知為何她竟生出了一絲恐懼:這個人,莫說她的賭計厲害,這智計怕也是更高一籌,還好她終究是友非敵,不然隻怕……

在梅妃側望著彩萱的同時,彩萱卻也回過了頭對上了她的眼,隻見她將右手輕輕搭在了梅妃的肩膀,繼續說道:“如今隻等她將我的衣物還回,再於那火上一烤,便能得知那鑰匙的形狀,從而刻製……”

而正在她喜顏地說道之時,卻隻聽到了一陣“咚冬”作響的敲門之聲。

“誰呀?”子怨不緩不慢地向著門外問道。

“是我,素芳。我來替鄭姑姑還那彩萱姐的衣物來了。”

“彩萱還未回來,我也不方便見客。你就置於門口便行了。”子怨冷著氣答道。

“是……是。”素芳的臉上略顯了一絲尷尬,隻見她輕輕地將衣物放在了門口便迅速的揚長了身子離開了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