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黎(靈魂是兮月的靈魂)仰麵而亡,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帶著那份孤苦回到了他的身邊——彩蝶的身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惜黎!惜黎!惜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乾坤子哀吼著跑向了惜黎,將她剛隕了氣的屍身擁入懷中,不停地悲戚著。
若這個世上真的有妖,
若真有不該被世人認可之物,
若萬千世界非要找一個人去承受這份罪孽,
那這個人也該是我,
從來不該是你……
乾坤子握著惜黎逐漸冷卻的右手,忽兒妖氣侵染成了全黑,妖氣大作,朝著兮月(靈魂是惜黎的靈魂)急速跑去……
兮月(靈魂是惜黎的靈魂)的雙眼依舊空洞,此時的她什麼感覺也竟沒有,什麼也憶之不起。腦海之中,唯一浮閃而出的便隻有“奪妖丹”這三個字。
她突然向上一飛,浮於了虛空之中,舞起了白綾,朝著乾坤子一揮而去,束了他的手腳,繼而她小指一翹,他便騰在了虛空。
“奪妖丹……奪妖丹……”兮月不停地念道著,雙唇一開,那乾坤子體內的妖丹便一點點的被她一吸而出吞入了體內……
然而就在這妖丹已被吸了大半之際,空靈派的掌門卻突然從天而降拿著拂塵一把斷了她的白綾,隨之一揮將她扇倒在了地上。
“徒兒,許久未見,你竟不人不妖,善惡難斷,著實令為師心寒啊!”
空靈掌門深歎了一口氣,將乾坤子置於了地上。
“師尊,你不要阻攔!我要殺了她!讓我殺了她!”
血絲布滿了乾坤子的雙眼,他齒如陰鬼,目如餓狼,好似那來自地獄的囚徒不分黑白的便想將那眼前的女子撕個粉碎。
妖丹已入了她七分,若是她此刻隕了性命,妖丹也會隨即消失,怕是靠著妖丹維持著生機的乾坤我徒,連大羅神仙也難以再救了。
師尊,這番想著便是將那乾坤子定在了原處,對著他道:“此妖不能殺,我會將她交予正派七教的掌門將她永世關押起來再不霍亂蒼生!”
“師尊,師尊!她以慘無人道的手段殺了徒兒的妻兒,徒兒定要將她碎屍萬段!師尊,你放了我啊!你放了我!”
乾坤子的苦求並沒有傳入師尊的耳裏,相反他卻隻是默哀著搖了搖頭,對他道了一句:“世間本無路,你以仇鋪了路,這來來往往的人,便都會順著這條路走向那條積了恨的道。”
他,回望了一眼乾坤子。隨之,便攜了兮月一飛而去消失在了這虛空,空留乾坤子一人絕望哀吼。
空餘恨,自難消,乾坤醉,剔骨悲。
仇起,提劍滅人道,一路行,歸路消。
自兮月被師尊攜了去,乾坤子便如同瘋了一般四處尋找兮月的蹤跡,但卻終苦尋無果。
食子,殺妻的一幕,日日浮現於他的眼前,
在醒與醉之間,
在夢回心泣伊人笑已逝之間,
酒早已撐不了他的魂,
而與日俱增的恨卻推著他走向了那條棄了人道的不歸路。
為了報仇,他不惜潛入了空靈聖地偷學了空靈禁術,以銅鏡探知到了“鎮河塔”,可也因此惹得師尊勃然大怒,將他列入了“叛徒”各地的追捕。
他的神自那日開始暗沉,眉宇間也依稀多了皺褶,極少言笑。僅是一年的時日,他卻好似老去了許多,也沉穩了許多。
而那一日,他以鏡窺探,卻於無意之間望到了“雲中隱”上羽衣與冀天一飛而出之景。自他為道多年的經驗,告訴了他這個女子是“鬼車”。
而另一“鬼車”(羽衣的母親)當初為救夫殺人無數被正派七教囚於“鎮河塔”內之事他卻也早年從師尊的口中聞得過一二。
這,乃是天賜良機。
想到這兒乾坤子便嘴角一揚,禦了劍朝著他們所欲前往的“楊村”一飛而去。
然而去了“楊村”的乾坤子,卻竟逢上了空靈的道士。慌忙之際,他遇上了傲因,詳裝著不敵,任憑它將自己擄了去關押在了地宮,等躲了風聲再伺機而逃。卻不料在那地宮的牢中遇上冀天等人,自那牢前相救的一幕,他便眼前一亮,徹底將他們認做了將會為他開啟“鎮河塔”門的鑰匙,為他複仇的工具。
因此他便一洗妝容,重新穿上了道袍,以正道而居,擺著道法之姿,設了計,出現在了“蔽月山莊”開始了這一段複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