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迸發瀉下的瀑布,是林裏唯一的交響樂。
瀑布冰冷的水淹沒著兩人的身體,一股股冰涼水的寒意刺進他們的骨髓裏。白小伊被挾持著,嚇了一跳,心頭一驚,以為是剛才的那位將軍發現了什麼,回來以匕首質問。冰涼的匕首抵在脖子上,她嚇得不敢回頭,隻聽到自己心髒猛跳的聲音,還有嘩啦而下,糾纏心底的水聲。
木流瘋握緊匕首,眼神懷疑地盯著眼前的女子,質問:“你到底是誰!”一個女子私自假扮成自己的軍隊,到底目的何在?更何況女子是不得擅自闖入軍營,除非是得了王命或是將軍的準許。
聽到是熟悉的聲音,白小伊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公子,我們昨天見過的。”
對於她的話,木流瘋想了想,再仔細的打量她,又想起剛才她騎馬的姿勢,好像有些熟悉。忽然,他想起昨天的那個不顧一切,跳上他的馬的逃命女子,“是你?”
白小伊用力頷首,卻不料轉身時瀑布底麵的鵝卵石太滑,身子一個重心不穩,直直朝木流瘋撲去。木流瘋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還未拿下,她這一跌,就被匕首輕輕地在脖子上劃了一道傷口。木流瘋一驚趕緊丟了匕首,眨眼間快速伸手扶住她的細腰,攬入平坦潮濕的胸膛,白小伊才好不容易找回了重心。
她瘦弱的肩膀被他緊緊地禁錮住,頭額就被抵在他寬大的胸前,側耳聆聽仿佛就能知道他的心跳。衣服浸濕的兩人緊貼在一起,白小伊似乎能感受到木流瘋透過自己浸濕的衣裳手臂上的溫度……他的溫度好像電擊,擊中她的心髒,瞬間心跳緊張地飛快。她的臉依然泛紅,一動也不敢動地僵住。
木流瘋為及時扶住白小伊一把而鬆了一口氣,回神過來,才發覺兩人此刻的動作是如此的曖昧。
水是冰涼的,可是兩人身上的溫度卻瞬間飆升。木流瘋因為自己額娘的關係而為親近過女子,第一次與女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身上滾燙的溫度在他手指尖遊走,他心一陣狂跳,趕緊放開攬在懷裏的白小伊,卻還是紳士地扶緊她,以免她又再次滑倒。
可他一抬眸,映入眼簾的女子有著白璧無暇得有些蒼白的臉蛋,嵌著小小翹翹的鼻尖,恍然如星如月之閃亮的眼眸上鑲著一排濃密長卷的睫毛,卻遲遲不敢抬起,好像很沉重地垂下。臉上雖然一無施黛胭脂可是雙頰卻紅撲撲地可憐垂愛,五官挺立,美得逼人目不轉睛。
看到白小伊漸泛紅的臉,他狠狠地罵自己,怎麼可以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姑娘家?
他趕緊轉移目光,扯開話題,道:“你怎麼會來?”
“我……”白小伊尷尬地不知所措,連說話也緊張不能完整說好一句。她緩緩放鬆自己,想了想,其實自己也不知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是要說‘因為你是我世上唯一的朋友,所以我來救你’,可是自己都不知道靖哥哥還記不記得她,萬一他記不得了,自己不是太尷尬了。她隻好跳過真正原因,依然垂眸,“我聽見有人謀殺你。”
“謀殺?”木流瘋皺眉疑惑問。
白小伊點點頭,深了一口氣,衝他一笑,“你也救過我一次,這算是報恩。”
她坦誠清澈的雙眼似乎不是在說謊,木流瘋也不再懷疑她,可她那迷人的笑靨讓木流瘋看得腦子有些恍惚。她的笑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溫暖,有多久沒有看過如此的笑靨了?
白小伊發現木流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隻身穿一件單薄的裏衣,而且經瀑布水這麼一泡,白色單薄的裏衣緊緊貼著她的身子,酮體明顯的身線全全展露出來。她趕緊用手遮住自己的身體,急得直跺腳,對木流瘋叫道,“看什麼……轉過去!轉過去!”
木流瘋本來是沒有注意到她的身體,經白小伊這麼一喊,才發覺白小伊的裏衣已全然透明,貼著地衣服毫不客氣地明顯突起胸前的雙峰,頓時想起剛才在水裏憋氣的時候,白小伊緊緊地抱著他的頭在胸前,雖然沒看見什麼,但卻能感受到白小伊胸前的……想起這個,木流瘋立即覺得臉開始發燙,趕緊脫下自己的身上黑色的外袍,裹在白小伊身上。
“謝謝……”白小伊沒想到木流瘋會脫下外袍給自己穿,對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一叫有些尷尬。可她用木流瘋的外套緊緊裹著自己時,卻發現木流瘋脫下外袍後,露出的裏衣滲透著斑斑血跡。心頭一驚,暗罵自己怎麼忘了木流瘋受毒劍之傷了。她拉起木流瘋的手,走上瀑布的岸邊,“你的手受傷了,必須馬上治療。”
木流瘋被白小伊拉著上岸,見她拿了放在岸邊的外衣,然後拉著他走向附近的一個小山洞裏。
吩咐木流瘋坐下後,白小伊趕緊把黏在傷口上的布撕開。木流瘋見她撕衣的舉動,出乎意料,急忙收回手臂,“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