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士兵聊天。”甄好發現周鴻就是個愛當睜眼瞎的人,明知故問。可是她現在更想找個窟窿藏起來,因為她還沒有想好,對付這狐狸的措施。她小心地向後移動著腳步,一點一點怕是嚇到別人,不,隻是怕被發現罷了。正在慶幸自己逃出了狐狸了手掌心時,她發現自己又一次的高興過早了。“是於大虎吧,跟我來。”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的小夥子,那端正的麵頰上一道貫通左眼內眥到右唇角的刀傷,讓他看起來有點不友善,可甄好知道。這是戰爭的代價。小夥子見甄好盯著自己看,呲了下嘴角,露出了左邊的一顆小虎牙。笑道“將軍找,很想要吧。”甄好知道他在說那道疤痕,更知道這個可愛的大男孩在以自己能加入黑甲軍,戰鬥在前線保衛自己的國家和人民為榮為傲。
“進來吧”男孩將甄好帶到了主帳看到突然停下的甄好不動如山的姿態催促道,也許他還從來沒見過像甄好這樣進主帳不興奮,而是像到刑場的姿態吧。
長長的吐了口濁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甄好視死如歸的掀起了帳簾,小夥子也跟了進來。“楊光,你去看看有沒有你看上的黑甲衛吧。”耳邊響起周鴻那富有磁性的聲音。“是,將軍”人如其名,是個單純陽光男孩,也很好打發的樣子。寂靜長久的寂靜快把甄好逼的跳牆時周鴻動了,他一步步踱到距甄好一步外,淡定從容而悠閑,可他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重擊在甄好的胸口,壓迫的氣息。甄好的被磨沒了耐心,她想盡力的表達自己的不服,為什麼不服氣她也不知道。“有事說事。”“你很忙嗎?你不是不打算參加選拔嗎”甄好磨牙,這個老狐狸。“看到了楊光的臉了吧,女子都是愛美的。”周鴻停下好像在等著甄好的退縮。“籲我弟弟在這裏。”甄好又吐了口長氣,說完看向周鴻的雙眼,等待仲裁。
周鴻避開了甄好的雙眼,“聽說你幫士兵寫家書,你識字,可你弟弟卻不識,你們不是親姐弟?”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好可怕的人,僅憑著這社會的大勢,重男輕女,家有習字的機會隻留給男孩時,就能判斷出自己和虎子不是親姐弟。而自己和虎子的感情是不可能讓外人產生懷疑的。現在的甄好覺的自己無處遁形。
“名字?”
“什麼?”
天人交戰的甄好被驚醒了,“名字?”周鴻好脾氣的重複一遍。“甄好。”沒過腦子的回答。周鴻低聲默念了起來“甄好,真好,真好的名字,甄好,嗬嗬,是真女子吧。”緩緩抬起他那高貴的頭顱,嘴角上翹,好像好玩,好像嘲諷甄好的不過腦子,好像失去了耐心。“名字。”
“穆雨”甄好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
“穆雨,穆雨,很好聽的名字,比甄好還好。”周鴻看起來算是滿意了。真是有病用你來評價我的名字,廢話當然好聽,媽生爸起的,可說出名字的那一刻又想到了自己的世界人人平等的的世界,氣憤麵前的這個男人逼自己去追憶往昔,氣自己在他麵前快隱藏不了自己的委屈,於是揚起下巴惡狠狠的瞪了眼前這個男人一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呆愣又是得意地笑。
楊光不知道將軍為什麼笑得這麼暢快,但他知道自從一年前選定在將軍身邊,就不曾聽見如此“大快人心”的笑。進入帳內,找到了“禍源”。是自己帶來的那小子,一臉愁苦和不忿,將軍的笑臉還未斂去。“將軍”楊光叫道。
“你去吧,穆雨。”這是對甄好說的。楊光楞了,“是”甄好剛轉身,鬆了口氣。“今晚以後來我賬裏睡”被雷到的甄好左腳絆到了邁出的右腿,差點上演了一出大戰足底的大戲,還好造成流血的悲劇,“當我的專屬文書。”
甄好突然有了殺人的衝動,磨了磨銀牙,咯咯作響,像要把周鴻咬成渣子。“是”發狠的喊出後衝出了帳篷,徒留一室憋笑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