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向夢急忙蹲在林裳的身前,查看她的狀況。
\t我癡癡的心裏全部都是文惜,隻顧著問向夢:“姐,文惜呢?”
\t向夢答:“她爸媽把她帶走了。”
\t林裳痛苦地支起身子說:“陸鳴……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憑什麼我們都要對你好啊?憑什麼我們都要對你這個王八蛋好啊!”
\t我被罵清醒,這才對林裳說:“呃,林裳,我剛才是不是打到你了?我……”
\t林裳失落地搖了搖頭,一秒鍾不到就變得極其冷漠,淡淡地說:“沒有打到我,我沒事的,你不用自作多情。”
\t向夢打斷了我們,說:“噓,小聲,我接電話!”
\t向夢接聽了電話,房間的安靜使她的電話聲音顯得很清晰,電話裏王瑜說:“向部長,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文惜的父親會這樣,在你的家裏這樣。”
\t“我沒關係的,王總,不過我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t“事情過了就這樣吧,我問你一下,你的意思是:今晚在KTV裏文惜喝多了酒,所以你就送她來你家裏休息了?”
\t“……是的,王總。”向夢沉默了一下才說了謊。
\t“你們到家以後又喝了點酒?”
\t“嗯……”
\t“行,我知道了,那麼事實就是你說的這樣,我給文惜父母做個交待,這事就算揭過,你也不要有包袱,這事跟你沒有關係。”
\t“恩,我明白,謝謝王總,您早休息。”
\t……
\t我來到另一間臥室,心緒頓時變得極糟,窩心得難受。整張床鋪都亂套了,枕頭被丟在地上,寫字台上的筆架翻倒,文具甩得到處都是。
\t最令我震驚的是,床單邊緣,甚至撒著幾滴血……
\t我破口罵道:“操!說什麼老子管教孩子是天經地義,他媽的哪個父親會向他一樣,自己的女兒都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了,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以後讓文惜的臉往哪擱?簡直禽獸一樣!”
\t我摸著幾滴未幹的血痕,心痛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t我本以為文惜的父母會詢問向夢事情的經過,向夢會用謊言解釋給他們聽,僅此而已。卻萬萬沒料到文父不由分說地使用家庭暴力毆打了文惜,我真的想不到這個年代還有如此刻板的父親,還有這樣使用家庭暴力的男人!
\t我跪在床前,手撫摸著血痕,哭著、恨著、無可奈何著。
\t向夢也看到了血痕,哎呀驚呼一聲,手捂著嘴巴,豆大的眼淚刷地掉了下來。
\t我嗚咽著問向夢:“姐,她爸下手這麼狠,難道是他知道了文惜被高予仁糾纏的事?”
\t向夢想了想說:“不會!除非是王瑜知道了真實的情況,但是剛才王瑜電話裏的口氣,已經暗示了他是在跟我核對口風,似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他知道了這事,也不可能告訴文惜爸媽的……”
\t“那她爸這麼狠地毆打她,僅僅因為她晚上喝醉了酒,沒跟家裏聯係?”
\t“我看她爸那一副神情,顯然是個對孩子管教非常嚴格的父親……”
\t我不可置信地搖搖頭說:“可是他真的太過分了!”
\t……
\t我和林裳離開了被折騰得一片狼藉的向夢的家,我再沒有力氣幫向夢打掃整理,我哪裏還有勇氣再在那裏多呆一分一秒?
\t離開了向夢的小區,我的大腦空白,機械地向前邁著步子,走了不知幾個街區,這才注意到,身旁一邊的林裳一手捂著胃,另一手交疊在身前,而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