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景區的時候天還真的就晴了,雨後的景物如洗掉塵埃的舊畫,散發著勃勃生機,連空氣都能透出甜味來,帶著泥土芬芳的氣息。雪山巍峨,峽穀深長,江水險促,自然是人間仙境,更帶著蓬勃雄傲的氣勢。
兩個人都受到景物的感染,一路上打打鬧鬧玩的歡快。
齊洛淇的手基本上一直在薑小白的掌心裏,安靜的時候,心思飛轉,想抽舍不得,不抽不自然,不得不暗罵自己心術不正。這都什麼社會了,男女之間拉拉手能怎麼樣,平時她在常岐四兒麵前怎麼沒這麼別扭?
太陽偏西,薑小白決定找個附近的住處住一晚,明天再回酒店。齊洛淇沒意見,天黑開車的確不安全,她打給鄭義。
鄭義覺得這丫頭命就是好,因為她們隻有五日的時間,日程安排的挺緊,虎跳峽今天沒去成就隻能等下一次旅遊再來了。
齊洛淇也覺得自己幸運,吃完晚飯,薑小白帶她去附近溜達消食。走著走著,出現密林,黑森森的很幽靜。
“進去看看?”薑小白牽著她的手進去。
齊洛淇很喜歡這樣的地方,還未幹透的泥土帶著潮氣,薑小白脫下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讓她坐。他也靠著樹幹坐下,變戲法般的從懷裏掏出酒來。
“要不要嚐嚐?”薑小白說。
高濃度的威士忌讓原本酒量挺大的齊洛淇有些微醺。
“你怎麼不喝?”她歪著小腦袋問薑小白。
“我要是一喝準醉,你背我回去?”他笑,明媚的聲音,明媚的眸光。
齊洛淇看著發怔,“我給你唱首歌吧!”
她站了起來,朝前跳了幾步,身上的藏族服飾被她穿的翩然。她忽然就伸手舞蹈並且哼唱了起來。
“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月亮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她的舞蹈動作不成章法,音色也不是特別天籟。
薑小白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聽到她的手機鈴音,那麼古老的民歌,似乎衰老到絲毫不入年輕人追求風尚的眼睛,但她總是倔強的格格不入。
他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深意,那是她的安放與寄托,她不羨慕王子公主的愛情模式,她將自己的愛情故事安置在這裏,能夠大膽真摯的歡唱情歌,能夠酣暢淋漓的自由一舞,近乎遵循最原始的情愫萌動,要吻便是如火灼熱,要愛便是如陽熾烈,少了虛假與利益關係,腳下踩一段弗朗明戈。
情歌應該對唱,薑小白卻不知道歌詞。
他起身看著她跳,猛然走過去抱著她吻。
齊洛淇隻覺得一切都被他卷走了,隻留下靈魂在狂顫。常岐吻過她,那樣凶猛瘋狂卻終是少了些什麼,那狂野另她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