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將堅持認為那藍衣人進入了紅山會館,不但如此,他還認為那引起雙方殘殺的胡笳聲也來自紅山會館內部。完顏赤雄看到事情鬧大,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堅持,終於同意敞開大門讓大雍方麵搜查紅山會館,其實他心中也迷惑不解,那胡笳聲究竟是何人奏起,相比較而言,虎標營受到胡笳聲的影響更大,他們陣營之中雖然有人也被胡笳聲控製,但是並沒有像虎標營那般廣泛。
董天將暗罵完顏赤雄混賬,倘若一開始他就配合,又豈會造成那麼大的死傷,可恨今晚糊裏糊塗地損失了十名手下。造成了那麼多的死傷,回頭不知應該如何向朝廷交代。
董天將率人前往紅山會館搜查之時,胡小天並沒有前往去湊這個熱鬧,既然找到了安平公主的遺體,他們的使命就算完成,還是早一刻返回起宸宮收殮為妙,更何況夕顏那妮子有數不完的陰謀詭計,留在這裏萬一再鬧出什麼事情,牽連到自己豈不是麻煩?
董天將在紅山會館足足搜查了兩個時辰,幾乎搜遍了會館的每一個角落,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別說是藍衣人,就算是一個可疑人物也沒有找到,胡笳倒是找到了不少,畢竟這東西是黒胡最常見不過的樂器,縱然如此,也無法認定,吹奏胡笳之人一定來自紅山會館內部。
董天將堅信自己沒有看錯,他明明看到那黑鷹帶著藍衣人進入了紅山會館,離開之時黑鷹的背上卻空無一人。但是懷疑歸懷疑,事實擺在眼前,總由不得他否認。
完顏赤雄見到董天將搜查無果,頓時占盡了道理,氣勢頓時囂張起來,冷哼了一聲道:“董天將,你平白無故率人包圍紅山會館,擾我清淨,殺我手下,敢問你們大雍就是如此對待別國使臣的嗎?”他向薛道銘拱了拱手道:“七皇子殿下,你給我做個見證,今晚之事,就算是鬧到貴上那裏,我也一定要討還這個公道。”
薛道銘瞪了董天將一眼,顯然責怪他沒有確實證據的情況下就挑起了這場鬧劇,現在好了,非但沒有找到所謂的藍衣人,還被完顏赤雄倒打一耙,搞得連他都有些被動了。
薛道銘歉然道:“王子殿下,今晚之事實在是不好意思,可董將軍也是公事公辦,按章辦事,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其實誰也不想。”雖然他當眾嗬斥了董天將,但是在心底深處對這位表弟還是回護的。
完顏赤雄道:“皇子殿下,我完顏赤雄不遠萬裏而來,為的是黒胡和大雍之間的兩國友好,如今不但被人誣陷清白,還殘殺我的兄弟,此事我若是就此作罷,如何對得起我那些死去的弟兄,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今日之事必然要有個交代!”
董天將怒道:“你弟兄死了,我何嚐不是死了那麼多的兄弟?如果不是你們黒胡人率先放箭,怎麼會發生剛才的那場衝突。”
兩人都是寸步不讓,剛剛緩和的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
薛道銘來到中間分開兩人,他歎了口氣道:“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詭異,根據我所了解到的情況,應該是有人從中挑唆。兩位不妨冷靜一下,先將死去的兄弟收殮,至於今晚的衝突到底因何而起,我會親自調查,務必會給雙方一個交代。”
完顏赤雄冷哼一聲:“好!我就給你七皇子這個麵子,三天之內,希望你們能夠將一切解釋清楚,不然休怪我不講情麵。”
董天將聽他話說得如此蠻橫霸道,不禁勃然大怒,正想反唇相譏,卻被薛道銘淩厲的眼神製止,隻能硬生生吞下這口惡氣。
黎明到來,昔日精巧別致的起宸宮如今已經變得一片狼藉,胡小天將盛有安平公主遺體的包裹放在寒玉棺內。周默和熊天霸合力將寒玉棺蓋上,想起昨晚在紅山會館門外發生的一幕,三人都是心有餘悸。很多時候決定勝負的未必是武功,董天將武功雖然很強,但是他當時意識被胡笳聲所控製,一樣還是迷失了本性。
熊天霸道:“那笛聲實在是古怪,我本來還沒有什麼,可是聽著聽著,就感覺到心裏特別難受,好像眼前全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恨不能將他們全部殺死,如果不是師父和三叔及時製止我,還不知道我要做出什麼混賬事情來。”
周默歎了口氣道:“熊孩子,你守著公主的棺槨,我和你三叔去裏麵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