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從睡夢中醒來,全身酸疼。
這究竟是怎麼了?
她費力地爬起來,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胸前還有可疑的小紅點……
天!
大腦停頓了半秒,然後昨夜的事情如潮水一般湧進她的腦中。
哦!她好想呻吟!怎麼會有這麼烏龍的事情發生?!
門輕輕開了,沐風探進頭來,原本沒期望看到醒著的她,冷不丁卻看到她正坐在床上,被單滑落到腰部,露出胸前的春光。
安惠聽到聲音,一眼看過去,兩人目光相觸,頓時愣在當場。
“啊——”安惠發出一聲尖叫,七手八腳拉起床單遮住自己,順便把整張臉一起埋進去,隻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燒。
“對……對不起……”沐風有些慌亂地轉過身,剛要走,忽然又想起不對,轉回身來。
他猶豫著,反反複複了幾次,最終下定了決心,朝著安惠走去。
“呃……安惠……我……我……”突然發現說話原來是那麼困難的事,他緊張得似乎快要窒息了。很想就這樣掉頭跑開,但那樣的話他會恨自己一輩子!“我……很抱歉。”
鼓起勇氣說出了最關鍵的話,他頓時感到一陣輕鬆,長長籲了口氣。
安惠仍然把自己埋在被單中,似乎並不願搭理他的話,一動不動。
他的心裏泛起一絲傷痛:“我……真的很抱歉。你昨晚喝醉了,我不應該趁人之危的,我知道,隻是……對不起!”
喜歡的話無法說出口,在這樣的情形下無論說什麼都會被認為是借口,而他不要自己的真心被誤會和忽略。
“不……不關你的事……”安惠終於開口了,支支吾吾、細如蚊呐,還捂在被單裏,如果不豎直了耳朵根本就聽不到。
但她不好意思大聲說出來,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實際上她已經羞窘到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的地步了!
是啊,根本不關沐風的事啊,她記得很清楚。
從沒有如此刻般痛恨自己的好記性,不是很多人酒後亂性之後會把什麼事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嗎?為什麼她還記得這麼清楚?!如果什麼都不記得就好了!她還可以仿效肥皂劇裏麵失身的女主角,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順便一哭二鬧三上吊纏著男方“負責”,但偏偏她就是記得清清楚楚啊!連自己如何像章魚一樣“扒”住人家,最後還主動獻身這樣的細節都沒能漏掉,叫她怎麼能無視事實厚著臉皮把一切都推到對方身上?!
老天爺啊!為什麼不打一道雷下來把她劈死算了?!
這叫她以後怎麼見人哪!
好想哭哦……
沐風愣了一下,無法控製小小的希望之芽從心底悄然冒出,但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地小心翼翼求證:“安惠,你……你說什麼?”
“我說……不,不關你的事……”還是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
“你……你都記得?”一陣激動的心情飛揚,以至於聲音都有些顫抖。
她不會知道這對他意味著什麼!
盡管仍處於極度窘迫的狀態中,安惠還是聽出了他聲音的異樣,好奇心使得她暫時忘記了羞愧,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