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衣知道自己所做不對,師父就是師父,他不該對她有非分之想,但是,愛這個字若是能控製,那就不能稱之為是愛了。
葉芷就知道沐雲衣會問這句話,於是便回答道,“你覺得,師父將我偽裝成這個模樣送到你身邊,是想讓我將自己的身份攤開來說的麼?”
沐雲衣一愣,竟沒有想到這一點。
葉芷走下那塊青石,頭也不回的對沐雲衣道,“皇上日夜勞累,不如事先休息一會兒,下次若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不用費這些功夫來找臣妾。”
頓了下,葉芷停住了腳步,道,“師父也不見得就喜歡別人看到她。”
沐雲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葉芷離去的背影,硬生生將下麵的話咽了下去,隻好道,“君弋現在不在花幸教中,今日我們要先回宮,等幾日再來,這些圖紙,暫時是做不成了。”
葉芷轉過了身,道,“這些東西暫時不急,你將你身上浸了毒的沉香刺給我一些也是可以的。”
沐雲衣沒想到葉芷竟然會這麼主動的問他要沉香刺這樣的暗器,一時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呐呐的說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給你?”
葉芷啞然失笑,道,“因為我沒有,所以才問你要,這麼簡單的道理,皇上還用問麼?”
沐雲衣身子一躍,身上動作輕如飛燕,來到了葉芷身前,看著她的臉一字一句道,“我師父沉默寡言,怎麼教出你這樣伶牙俐齒的徒弟?”
葉芷知道沐雲衣又開始懷疑,便微笑著看著沐雲衣,下意識的撥弄了下自己衣袖上的血跡,道,“師父沉默寡言或許並不是不愛說話,而是無人陪她說話。”
接著,葉芷看沐雲衣愣在那裏嗎,不再理會,轉身離去。
葉芷的這句話,在沐雲衣心中卻產生了極大的震撼,師父到底是因為性子寡淡而不愛說話還是因為無人陪她說話?
他和她相處多年,對於這件事情竟然是一無所知。
想起當年師父一身輕紗白衣,站在那桃花樹下,整個世界都是淺粉色的旖旎,那種情態,又怎能說是性子寡淡?
沐雲衣心中像是被一記猛捶擊中,師父不是不愛說話的!
她隻是活的太寂寞。
原本是拿著那些圖紙去花幸教找君弋,可身為花幸教左使的君弋此時卻並不在教中,沐雲衣是一國之主,現在朝中雖然有溫顏擋著,但是他卻不能在花幸教等君弋歸來,讓葉芷一個人在這裏,沐雲衣自然也是不讓的。
他隻是害怕,葉芷若是像剛才那樣消失了,他還靠什麼去找他師父?
這個女人說師父沒死,那她就是唯一一個知道師父下落的人,所以他一定要看好她,不能讓她有半點閃失!
葉芷自然也是知曉沐雲衣心中的想法,所以兩人在回宮的路上,她一直走在他前麵,兩人的距離從未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