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四月了,天氣雖然說溫和了些,但策馬疾馳時風刮在臉上的滋味還是不好受的,風月的這個身子想必之前也不大好,顛簸了這麼一陣,葉芷再也受不住,忍不住的咳嗽起來,幾乎連韁繩都抓不住了!
看葉芷一直落在後麵,沐雲衣回頭看了下,飛馳到葉芷身邊,盯著她蒼白的臉看了會兒,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葉芷喘了口粗氣,皺著眉點了點頭。
沐雲衣眉心微蹙,朝周圍看了看,又看著葉芷道,“還要再行三十裏才有人家,這天色也晚了,你還能不能趕路?”
葉芷下了馬,走到沐雲衣的馬身邊,胸口中像是有一股氣息一直就是紊亂的,在心中上躥下跳,格外不舒服,“你帶我。”
沐雲衣有些猶豫,但看著葉芷蒼白的臉色,也隻好讓步,伸手拉了她一下,道,“上來吧。”
兩人共乘一匹馬,沐雲衣拉著韁繩,葉芷的整個身子都在沐雲衣的懷中,兩人都不喜歡這種接觸,但又無可奈何。
葉芷也隻覺得尷尬,沐雲衣也是不舒服,不過還好,再過一段時間就有了客棧。
……
那邊風花雪月兩人乘馬你儂我儂,這邊江蘺倒是被溫顏帶來了這媚聲入骨的溫柔鄉。
溫顏在一旁左擁右抱,喝酒聽曲格外逍遙,江蘺在一旁坐著格外不適,身邊那個長得像葉芷的人更是一直在旁邊勸酒,弄得江蘺尷尬不已,最後索性坐的遠遠地。
看著江蘺,溫顏看了眼那長的和葉芷相似的女子,對她招了招手,那女子湊了過來,溫顏的舌尖輕輕在那女子耳垂上劃了一個圈兒,柔聲道,“連一個這樣的男人都搞不定,還說什麼醉花樓第一頭牌,你的這張臉,真以為是我白給的麼?”
那女子身子一顫,瑟縮了下,“奴家這就去,這就去……”
溫顏懷中的粉衫女子給溫顏倒了一杯酒水,輕輕遞到他唇邊,溫顏看了江蘺一眼,就著那女子的手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那女子走到江蘺麵前,也倒了一杯水,臉上的表情原本是想笑,但又想了下,最後將那笑忍住了,弄了兩顆眼淚下來,一張小臉楚楚可憐,“公子這是不喜歡奴家麼?”
江蘺看著那女子,隻覺得她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但他涉世未深,並不明白這人臉上會戴著麵具,隻是非常誠實的回答了一聲,“我隻是不喜歡這裏。”
那女子看江蘺終於接話,也連忙道,“這裏自然有這裏的好處,公子若是試試,可能會喜歡上這裏,公子……”
正說著,那女子的身子便往江蘺懷中倒去。
江蘺一晚上被這種花招耍弄了好幾次,這次倒有了心眼,身子往旁邊一側,躲開了那女子的身子。
那女子站立不穩,在她差點狼狽的摔倒之時,江蘺又伸手攔了她一下,道,“你不必和我玩這種花樣,我對這裏沒有興趣。”
“沒有興趣公子不是也來了麼?”那女子看江蘺麵如桃花,一時間也不覺得尷尬,伸手撫了下自己的臉,道,“聽溫公子說,奴家的容貌和公子的舊人相識,如今……”
那女子伸手抓住江蘺的手覆在自己臉龐之上,江蘺要縮手卻被她緊緊捏住,“如今,公子看到奴家這張臉,不會想起誰麼?”
“你做什麼?”江蘺一下子把手抽出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溫顏身邊,看著他左擁右抱的兩個女子,怒道,“溫顏你究竟要做什麼?你要玩你自己在這裏,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幹嘛非要拉著我?”
溫顏挑了下眉,用手勾起左邊懷抱中一個女子小巧的下巴,嘴裏喝著另一個女子遞來的酒水,道,“隻要你走得了,可以隨時離開,那大門可是開著的呢……”
“你!”江蘺看了眼大門旁邊站著的花紅柳綠,歎了口氣,每次他隻要想走,那些女子便會攔住他,並且是一擁而上組成一道人牆,老鴇更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攔住他不讓他離開,看著溫顏得意的模樣,江蘺知道,這定然又是他的主意!
隻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旁邊站著的那個女子不知所措的看著江蘺,眼淚汪汪,臉上細膩的脂粉都被淚水衝掉稍許。
江蘺也不知什麼叫憐香惜玉,更不會像溫顏那樣兩句話便能將一個女子逗笑,隻是木愣愣的在旁邊坐著,悶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