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也未想到血浸那把劍竟然是如此的厲害,一時間有些失神,那把劍中,真的有冤魂存在麼?
光天化日之下,江蘺原本也是不相信這些莫須有的鬼神之事,但是一看到葉芷,心中便又信了幾分,借屍還魂這樣的事情都有,那幾個冤魂又算得了什麼?
胡思亂想著,馬車停下了,到了花幸教在居城的分舵。
花幸教在居城的舵主早已得到右護法要來此地的消息,於是便早早的做好了準備迎接。
這次入住分舵之中,葉芷並不準備公開自己的身份,而江蘺是花幸教的暗衛,身份也不當公開,於是兩人便以遲涯朋友的身份堂而皇之的進了分舵。
由於要免去不必要的麻煩,葉芷在馬車中就將那張人皮麵具戴在了臉上,因為這個身體原本是女子,身高雖不算低,但和遲涯江蘺相比,差距也明顯了一些,故而葉芷所用的是一張少年的麵具。
進了分舵的正堂,趁著那個舵主不注意,葉芷朝遲涯使了一個眼色,遲涯即刻會意,問起了關於這城中滅門之事。
居城分舵的總舵主名為江子封,和江蘺一個姓,麵貌如玉,雖比不得江蘺,但也算是不錯,說話做事也是極為精明能幹之人,回答起問題也是一板一眼,在遲涯這個花幸教的一把手麵前,也是不卑不亢,葉芷對他頗有好感。
江子封言,“城中的滅門之案發生在三天之前,被滅門的是一戶姓袁的富商,不知他是招惹了什麼人,前一天黃昏時還有人看到他的府內有人進進出出,可隻是一晚上的功夫,府中上上下下,五十七口人,他本人和他的正房妻子,九名小妾,一個兒子,剩下的丫鬟仆人也沒逃過,全部被殺……”
說到這裏,江子封抿了下嘴唇,葉芷站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他。
葉芷此次前來是以遲涯的朋友身份,江子封也沒料到葉芷會親自給他倒茶,先是愣了一愣,然後道了聲謝。
正當葉芷要說話之時,瞬間才想起來自己戴著人皮麵具,又閉上了嘴。
江子封沒有注意到眼前這個小小‘少年’的異樣,喝了一口茶,繼續道,“若說是滅門之案,江湖上並不少有,無論是哪一國,年年有這麼幾例也十分正常,可這次不同尋常之處在於,這些人的死法……”
關於這個葉芷幾人已經知道了,江子封也是玲瓏心思,當下也沒有細說,隻是說了至關重要的一句,“衙門中已經有人認為這是四大邪劍之首血浸所為,但我這邊有了一個更清楚的情報。”
說著,江子封停頓了一下,對著遲涯一抱拳,道,“右護法,這件事事關重大,屬下原本應當早些向教中報告,隻是這兩日全城戒嚴,拿著血浸的那人就在城中,屬下也不敢擅自行動。”
遲涯看了葉芷一眼,朝江子封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介意這些細節,隻是問道,“你還有什麼情報?”
江子封再次一拱手,上前一步,聲音很輕,一字一句道,“拿著血浸的那個人,和孤影堡有關!”
“孤影堡?”遲涯神色一頓,下意識的看向了葉芷。
葉芷知道遲涯的意思,但因為她的聲音,也不便說話,於是便避開了遲涯的目光。
江子封看著遲涯,道,“命案發生的第二日,屬下親眼看到了那些屍體,認為的確是血浸所為,便令人去查,就查到了孤影堡的頭上,之後就再沒線索。”
遲涯點點頭,遲疑了片刻方才道,“孤影堡一向都不大愛參與這些事情的,在江湖上幾乎都不怎麼露麵,現在一出現便那麼大動靜,他們應當不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吧?”
江子封沒有說話。
孤影堡在江湖上的勢力不容小覷,他們做的大多都是水上的生意,不大在陸地上露麵,這次血浸之事若真的和孤影堡有關,那事情就複雜了!
江子封離開之後,遲涯走到葉芷身邊,問道,“教主對此有何看法?”
江蘺睜大了眼睛看著葉芷,順便給他倒了一杯茶。
端著瓷杯,裏麵的茶有些燙,手心中麻麻的,這種熱度一直傳到了手腕,看了眼遲涯,葉芷又將瓷杯放下,呼了一口氣之後緩緩開口,“關於孤影堡,或許有件事你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