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江子封上前一步,目光在葉芷臉上晃晃悠悠的轉了兩圈,“這些年右護法為教中勞心勞力,右護法的意思,就是屬下的意思,花幸教一向以教主為尊,屬下自甘順從。”
葉芷知曉遲涯應當沒有說出自己借屍還魂這一檔子事兒,於是也便沒有多言,“江舵主,今晚這事兒,可有說法?”
江子封拱了拱手,回了葉芷的話,“這火起的蹊蹺,屬下已派人去查了,想必明日便會有結果。”
葉芷滿意的點點頭,江子封是個穩重之人,這件事無論有無蹊蹺,都要是查上一查的,看江子封的臉色,這次被燒掉的東西,應當是有不少。
江蘺給葉芷拿的衣服雖然不薄,但這畢竟是晚上,葉芷身子差,不多時,手背上就成了青紫色,是有些冷了。
遲涯看著葉芷,知曉自己做錯了事情,雖然葉芷不怪,這心中還是愧疚的。
江子封言,“教主來此,也是為了武林大會麼?”
葉芷輕輕一笑,“是,也可說不是。”
聽了葉芷這個回答,江子封眼神怔了一怔,在心中思索片刻,繼續道,“屬下愚鈍,不知教主所意,還請教主直言。”
周圍的人都看著葉芷,他們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畢竟葉芷的麵容太陌生,突然蹦出來這樣一個看似不大的小女子也做花幸教的教主,委實說不通。
葉芷環視一周,道,“此次我親自前來,第一是為了讓右護法在武林大會上奪得武林盟主的位置,其二是有意在江湖上挑選一些有才之人,為朝廷所用……”說著,葉芷覺得此話不妥,於是又加了一句,“也尋找一些少年才俊,為教中所用。”
這時,未等江子封說話,一旁一個身材略顯魁梧的男子走了出來,聲悶如銅鍾,震如響雷,“江湖之人不守約束,從來都不參與朝堂之事,此次怕是要讓教主失望了!”
那人還欲說話,卻被江子封低聲嗬斥了聲,“常淵,教主在此,你也敢如此放肆!”
此刻在花廳的人葉芷多數都認識,這個名叫常淵的人也在葉芷的腦海中略有印象,當時亂世之時,常淵在邙山落草為寇,為人豪爽,葉芷與他也是不打不成交,後加入花幸教,分在了居城分舵,是一條真漢子。
他說話一向如此,沒想到這麼多年竟然是一點都沒有變,對他的話葉芷沒有多加理會,隻當成沒聽到,“葉國新朝剛立三年,朝中才人不多,擁治世之才的人且是一個沒有,花幸教少教主沐雲衣為葉國國君,我們相互幫襯也是應當,江山和江湖,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能同心協力,共同鑄造一個太平盛世,民眾安居樂業之後,才會有更大的江湖,不是麼?”
常淵很是不忿,張了張口,最後又將話咽了下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言語了。
江子封拱手,道,“敢問教主,教主可是有了一統天下之意?”
不是一統武林,也不是一統江山,而是一統天下,江子封是聰明人,葉芷剛才的一番話,他已聽出弦外之音,忍不住將葉芷看了又看,現在花幸教的這個教主,野心非同一般。
江山有一國之君,若是能拿下這武林盟主之位,這個天下……不就是觸手可得的事情麼?
聽了江子封如此詢問,葉芷也並未否認,江子封說的不錯,她的確有這個意思,隻不過要一統江山的不是她葉芷,而是另一個人,也算是另一個自己。
周遭的人都在看著自己,葉芷就算是出神,也不能出的太久了,於是便和眾人道,“現下也都晚了,我這次來原本是戴了人皮麵具的,本不想暴露身份,可如今天意作祟,我的身份在江湖中還未公開,大家若是有所懷疑,可向左右護法或者少教主詢問。”
她借屍還魂的事情就不用說了,遲涯,君弋,沐雲衣三人定然也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葉芷也並不擔心。
說完這一切之後,又在這裏說了會兒話,這時候葉芷果真是困了,轉身離開了花廳。
江蘺自然是跟著葉芷。
兩人離開之後,花廳中立刻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眾人每個人心中都有幾個疑問,這個從未見過的女人是誰?她有何本事?怎麼突然出現之後就成了教主?
常淵是最存不住氣的,“這個女人能力如何尚不確定,怎麼就成了教主了?不管她是如何做到讓別人為她證明的,反正我老常心中的教主隻有一個!”
眾人的疑惑更甚,江子封看著眾人,又看了看遲涯,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