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馮春生問我。
我對馮春生說:以前李向博在當廚子被人辭退後,去幹過一段時間燒屍體的活,他跟我說過,說這人的骨頭,那都是藝術品,稍稍打磨,就能出鏡麵的效果,伸手摸一摸,還帶著涼颼颼的感覺。
馮春生說這人確實是非常神奇的,接著他問我:李向博還幹過燒屍體的呢?
“也沒幹多久,幹了七八天,被人辭退了……畢竟李向博以前是廚子,後來去了殯儀館,當著家屬的麵燒屍體,老是喜歡問別人一句——加點辣椒麵不?接了不少投訴,被開了。”我說到李向博的這事,確實覺得可樂。
馮春生也笑了起來,陰森的氣氛,頓時減少了不少。
我對馮春生說:這宅男,用真正的人頭骨當門牌,這家夥,不簡單啊!
“那是相當的不簡單。”馮春生直接在門框的兩邊拍了拍:這家夥,懂行,估計不是單純的程序員,他應該也是陰行的人。
“咋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指著門框兩邊的木牌,說道:這玩意兒,是桃符!上麵有道家的符籙紋路,看樣子,是個能擋陰邪的東西,這宅男,懂行啊!
我問馮春生什麼是桃符?
馮春生說咱們國家,每年過節貼春聯,春聯的作用,可不是僅僅是為了說說吉祥話那麼簡單。
春聯的前身,其實就是用來擋煞的風水法器,也就是桃符。
古時候家家戶戶貼桃符。
桃符是桃木做的,桃木是五木之精,配合道家的符籙,擋煞那是絕對沒問題啊。
以前不還有一首詩麼,叫“總把新桃換舊符”,說的也是桃符。
不過,朱元璋稱帝之後,就把桃符換成了春聯。
現在懂桃符的人,已經不多了,這個程序員宅男竟然懂——你說怪不怪。
我說當然怪了……這宅男,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咱們能進這門,那就好辦了。
“能進。”馮春生說。
“咋進?”我問他。
馮春生指著門上的銅鎖說道:這銅鎖是彈珠鎖,好開,你身上有掏耳朵勺嗎?
我說有啊!
馮春生說:有就OK!
他接過了我的挖耳勺,直接把勺子給掰斷,接著,又把那挖耳朵勺的鐵杆給掰彎了,然後七扭八扭的打開了門。
當門哢噠一響的時候,我問馮春生——你還會這手呢?
馮春生笑嗬嗬的說他這些年要飯,有時候吃不飽……人餓急了,總有點撈偏門的心思。
我看著馮春生:你還笑,你偷人家的東西,沒被抓到公安局去,讓那些如饑似渴的囚犯,把你的菊花爆成向日葵,你就謝天謝地吧。
“別說廢話,進來。”馮春生拉著我進了房間,同時,關上了門。
剛剛關門,我們就看到對麵有兩對油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
盯得我渾身都冒冷汗啊。
我拿著手機,對著它們一照,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兩對油綠色眼睛的主人,原來是兩隻貓咪。
“去,去,去!”
我把貓咪都趕開了。
馮春生一下子搭著我的肩膀說道:也許那宅男給女人肚皮裏麵縫上一隻貓,那貓的材料,就是它們。
他指著那兩隻黑色的貓。
我吸了一口涼氣——這程序員不正常,會不會那魏小語,已經被……
我都不敢往下想。
馮春生倒是自來熟,在房間裏麵到處翻找了起來。
還別說,這馮春生找東西,動靜雖然大,可是找完了之後,東西全部放回原位,絲毫不差。
我發現,馮春生這家夥,當賊時候的手藝不差啊。
以前來我店裏紋身的一位開鎖匠,他以前也是小偷,後來改了行當,當時他在紋身的時候,跟我吹牛逼,說這小偷小摸就是想著盡快撈錢,真正的大偷不一樣。
那些“三隻手”界的大拿,講究的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找完了東西,那主人回來一瞧,愣是什麼都發現不了,這才是手藝。
馮春生這人,不簡單。
我正胡亂琢磨呢,突然,馮春生喊了我一聲:唉……水子,過來,瞧瞧這個。
我躡手躡腳的過去。
馮春生遞給了我一本相冊,讓我看。
我打開一看,這裏麵,全是女人,我問馮春生:這有什麼好看的?你窺探人家隱私,你的心真髒。
“去你的,我是讓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
我一臉懵逼:這家的相冊,我哪裏認識?
馮春生提醒了我一句:你說你在死人樹下,見到了不少的女鬼,我就是想讓你看看……這相冊裏麵的女人,有沒有和下麵的女鬼,一模一樣的。
聽馮春生這麼一說,我了然了,迅速打開了相冊,重新辨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