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聖元驚呆了,說我這怎麼還大刑伺候?
我說這刺青裏,有一種很古老的紋法,就叫“烙”,大體上,是在紋身人的背上,刷滿融合了普通陰魂的油墨,然後直接烙下去,這樣出來的圖案,非常清晰。
再加上這烙,是烙在肉上,紋身的顏料,絕對不會掉,也不會褪色。
剛好,天官印就是通過“烙”來完成的。
我說完,竹聖元有點苦不堪言的感覺,說這可是大刑伺候啊。
我說沒辦法,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誌,餓其體膚,竹老哥,加持官運不容易啊。
竹聖元想了想,直接脫了衣服,臥在了床上,馮春生為他的背上,刷滿了黑色的油墨,那油墨,慘好了陰魂。
我那邊鐵絲燒得通紅,直接摁在了竹聖元的背上。
噗嗤!
我聞到了一股子焦臭的味道,倒是竹聖元,不愧是警察出身的,雖然剛才有點唬得慌,可是這麼劇烈的疼痛,他愣是喊都沒喊出一聲來。
我一直按了十秒鍾,等那鐵絲徹底冷卻了之後,我直接把那鐵絲拔了出來,同時抓起了濕巾紙,開始幫竹聖元擦掉背上多餘的油墨。
我一邊擦背,那竹聖元問我:現在可以喊了不?
我說可以喊了。
這時候,竹聖元才瘋狂的喊了起來:好他娘的疼的啊……他娘的太疼了!我靠!
我是第一次聽竹聖元說這麼多的髒話來著。
竹聖元喊完了之後,我笑著說道:怎麼樣,當年那些抗日英雄,挨著人家烙鐵的大刑伺候,咬著牙不說軟化的範兒,不好學吧。
“疼,是真疼。”竹聖元搖了搖頭,問我這天官印,能不能管用。
我說當然管用,漫天過海,你身上附身的陰魂,要辨別出我們耍的計謀出來,得個兩三年的,到時候如果發現了,頂多也就是你的氣運,回歸到現在的水平。
陽繡這玩意,還是很保險的。
竹聖元點頭,說兩年時間啊……足夠了。
他說他要兩年以內,打掉韓老板,如果還能再往上爬一爬,升個一把手,往後的日子,也好過得多。
我笑了笑,說差不多是這樣的。
從竹聖元紋上了天官印開始,我們徹徹底底的結為同盟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韓老板殺了廖敏,做了那麼多的惡事,也許,他的厄運,要拉開了。
我給竹聖元擦完了多餘的油墨後,在他的傷口上塗了一些膏藥,防止發炎後,貼了一張棉紗後,我們和竹聖元告辭了。
竹聖元對我說,以後遇到了什麼事,跟他打電話,隻要不違反紀律,他盡量幫我辦。
我說這事,成。
……
我和馮春生,做完了陰陽繡,回了紋身店。
剩下的兩件事,一來是暗中觀察觀察韓老板,二來,就得是好好做生意,給我母親賺那手術費了。
這次,又在羅霸道那兒弄了十萬塊,我母親的手術費,隻差三十萬了,加上其他的費用,我頂天再準備十萬,我母親的生命,就有著落了。
有了希望,我幹勁更足了。
下午三點鍾的時候,我、倉鼠和馮春生都在紋身店裏麵等活。
至於柷小玲,又不知道到哪兒野去了。
不過我也沒給柷小玲開多少錢的工資,她到處野我也管不著啊。
我站在門口,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客人,也沒一個來紋身的,我是挺不高興的。
我客人沒等到,卻等到了陳雨昊的一條短信。
陳雨昊短信上說,讓我好好準備準備,他過一個星期要來找我,要具體的改圖方案和原料清單,把他背上的九龍拉棺,改成藝姬的紋身。
具體的方案和清單,我確實需要些,至於陳雨昊為什麼要一個星期之後再來,我也不太清楚。
好在陳雨昊說,他可以保護咪咪……咪咪一個星期之內,也不會露麵,更不會遭到張哥的威脅。
等於我也沒後顧之憂了。
這事,我看行!
我一直在門口等到下午四點多。
好容易,來了一位客人。
這客人,那是特別特別的奇怪,他穿著一件長袍,坐在一輪椅上,被人推著進來的。
他看上去就二十四五的模樣,可是渾身瘦得幾乎沒有了肉。
他見了我的麵,說道:兄弟,打聽一下,聽說這邊有個做陰陽繡的紋身店,可是你們這家店?
“是!”
我點頭說:我就是陰陽繡的傳人。
“哦!”那客人笑了笑,對身後推輪椅的人說:扶我起來。
他旁邊的人,立馬把他給扶起來了,更準確的說,是把他給背起來的,背得很輕鬆,一伸手,就把他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