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縣長夫人頓時眉開眼笑,說楊第要是能把這件事辦得地道……辦得漂亮,那楊第和他那五個小兄弟一起上大學的事情,就算妥了。
楊第說的是什麼戲服?
人皮戲服!
這人皮戲服,還不是一般的人皮,而是唱川劇名聲“梆梆響”的“鬼臉兒”的人皮。
那鬼臉兒的五名戲子,他們的皮膚,不是能夠隨便變顏色嗎?
楊第就猜這幾個人的皮膚裏是有怪異的,如果把這幾個人的人皮,剝下來做成戲服,那戲服得多漂亮啊?
想到了這兒,那六人組裏,方建軍把在馬王縣裏唱完了戲的鬼臉兒,約了出來,說要談一撥生意。
這些人在楊第的老家喝酒。
酒裏麵下了蒙汗藥。
這五個“鬼臉兒”戲子,沒喝一會兒,就倒在了地上。
這幾個人醉酒後,那渾身的皮膚,色彩斑斕,而且顏色還會變,那叫一個漂亮啊。
楊第幾個人,開始拿著刀子,要剝了這五個鬼臉兒的皮。
他們三個人一起剝一個鬼臉兒的皮,兩個鬼臉兒同時開剝。
在快要剝完第四個鬼臉兒的時候,第五個“鬼臉兒”竟然醒過來了。
這五個鬼臉兒的皮膚,是吃了藥才變成可以變色的皮膚的,所以他們的身體,和正常人也不一樣,蒙汗藥對他們的控製,沒有那麼強。
那人一醒過來,到處一瞧,趁著楊第他們不注意,一個人溜了。
這個溜掉的鬼臉兒,就是彭文的爺爺——彭友亮。
彭友亮一個人逃了出來,但是其餘四個鬼臉兒戲子,都被剝皮了。
那四個戲子身上的皮,被縫合成了一身戲服。
楊第他們在那戲服的“人皮”外罩了一層薄紗,看上去,色彩斑斕,還能變色呢。
為了“防止”鬼臉兒的冤魂報仇,那套戲服的裏麵,還用“工字釘”,把那個死去的“鬼臉兒”的臉,釘在了戲服的最裏麵。
縣長夫人,就穿著這塊戲服,成為了馬王縣裏的傳奇。
方建軍、楊第他們六個,憑借獻出了這麼一件可以變色,色彩斑斕的戲服,也成功從縣長夫人那裏,拿到了那一年縣裏三十六個大學名額裏麵的六個,一起上了南部大學。
至於那五個“鬼臉兒”戲子?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那能變色的皮膚,竟然也成了……被殺的原因。
這就是那個真正的變臉傳說,一個人心叵測和狠毒心腸的傳說。
彭文說:我爺爺跑出來了,後來他有了我爹,我爹又有了我……我忍了很久了,這次,終於下定決心要報仇了。
要說彭文的爺爺差點被那六個老頭剝皮,彭文爺爺的其餘四名班友,已經被那六個老頭剝皮了,我覺得彭文要報複,說得過去。
這六個老頭,也是特麼的該死。
像被剝臉了的黃米和方建國,我覺得死得應該。
彭文又說:也許你們不知道,如果我爺爺就這麼走了,他們那邊沒有趕盡殺絕的話……我也沒這麼深的仇恨,可是……那六個老頭,就是他娘的龜兒子!
我問彭文,說那六個老頭又怎麼了?
彭文說,大概在九幾年的時候,那幾個老頭都混出名堂了……他們混出了名堂,最怕的是啥?最怕就是底子不幹淨,他們知道,當年,有一個“鬼臉兒”戲子沒死,他們就想把戲子給弄死,也就是把他爺爺彭友亮弄死。
話說他們當時真的找到了彭友亮。
當時方建軍對彭友亮說:其實吧……我當年也是逼了沒辦法才剝皮的,這樣,我給你道歉,我有一個礦,你去下礦,我給開正常礦工三倍的工資。
礦工的工資本來就高,三倍的工資那有點嚇唬人了。
彭友亮呢,膽子也小,不敢惹事,就跟著方建軍去了。
結果,那工資還沒拿幾個月,那銅礦塌方了,彭友亮死在了裏麵。
去了沒幾個月就塌方,這事說不是故意的,那也不邪乎不?
彭文說:我爺爺傳了我父親變臉的手藝後,就把我父親給趕出了家門,怕的就是那方建軍他們報複,也幸好我父親當時不在,不然按照方建軍他們的個性——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接著,我看到彭文又搖了搖頭。
他說:不過可惜了……有種東西,叫宿命——我父親,還是死在那六個老頭裏的“黃米”手上。
彭文殺那六個老頭,先殺的黃米,再殺的方建國……他原來不是胡亂殺的,是根據仇恨深淺來殺的。
我說黃米怎麼害死了你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