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可能。”竹聖元立馬掏出了電話,打了個電話過去:審訊室裏的同事們,你們都出來,葉東,我帶外派專員一起審訊,你們不用管了。
竹聖元不好介紹我、馮春生和龍二的身份,索性給我們安排了一個“外派專員”的身份。
他的命令下出去了。
我們幾個,一陣風似的去了審訊室。
在審訊室裏,竹聖元關上了審訊室裏的顯示器,我知道……他這是怕有人走漏風聲。
警官能在犯罪集團裏麵安插臥底,那犯罪集團,一樣能夠買通警官當線人。
所有準備工作,全部做好,竹聖元坐在了葉東的對麵,把手裏的單子,遞給了葉東,說:你做了什麼事情,我們已經清楚。
葉東看了那些銀行清單一眼後,笑著說道:嘿嘿……我知道,我殺了很多人,憑借這些人命,你們槍斃我幾百次,我都認了,我犯下的罪,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接著,他又說:至於這些圓木集團跟我之間的交易,我也認了,無所謂……反正怎麼不是死。
“你需要交代一些東西。”竹聖元關了熬鷹的照明燈。
葉東指著照明燈說:你們是打算熬我的鷹吧?不好意思,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一個從小就被髒東西陰魂不散纏著的人,忍受痛苦的能力,早就超過了你們的想象……熬鷹,對我來說,毫無用處。
他又說:你們讓我交代?我為什麼要交代?反正都是死。
我突然發現葉東是個很難纏的人。
葉東同時還說:你們也別想著對我用催眠,我知道……閩南這邊的陳詞博士對催眠很擅長,但是,她不一定比我厲害,我去香港大學交換學習心理學的時候,一個大班二百多人,陳詞博士是專業考試第一,我是第二,我隻比陳詞博士低一分。
葉東還真是難纏,他這是給我們打了一劑預防針,給我們透個風,告訴我們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沒想到,葉東話鋒一轉:但是,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我也沒必要用我的生命,去為那些犯罪集團的人維護什麼,我和你們,需要一筆交易……
竹聖元還沒等葉東說完,就嗬斥了一聲,說:不可能,你的罪,誰也開脫不了,進來了,你就甭想活著出去。
“哼哼。”葉東冷笑一聲,肆無忌憚的嘲諷著竹聖元:跟智商不夠的人說話真是難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隻是說,今天晚上,鬼娘子要找我索命……我希望,你身後的幾位高人,幫我逃過這一劫,讓我能夠安安靜靜的在這監獄裏麵,過一段安心日子,然後直到死刑執行。
我立馬說:可以……我答應你,盡量幫你搞定鬼娘子。
葉東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好,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
接著,葉東大喇喇的把手放在審判桌上,他的手銬,磕得桌子乒乓作響,說:來吧,想問什麼,都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說出來。
我立馬問道:你是圓木集團的人?
“是!”葉東直接說。
我又說:圓木集團的幕後,是不是一位叫韓兵的韓老板?
我問完這句話,竹聖元直接皺了皺眉頭。
葉東則哈哈大笑,說:於水高人,你這可是審訊裏麵的大忌啊,這叫誘供,是違反紀律的。
他懂得還真多,竹聖元幫我打了個圓場,說:水子不是體係的人,不懂規矩,沒事的。
葉東點頭,說:我不認識你們說的什麼韓老板,事實上,圓木集團和我的合作,非常簡單,他們抓了人,需要掏內髒,可是他們沒有專業的解剖醫生,於是他們找到我……我的價格是,十萬塊一個的人,大概一兩個月做一波,我去圓木集團的時候,有時候“圓木”多,一次二十多個人,最多的一次,得有四十個人,我得連續在那兒工作一個禮拜,甚至十天。
葉東說他為了不引起醫院的注意,不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每次他都以去香港學習作為借口,實際上,這些年,他真的沒怎麼去過香港。
他還說那些圓木集團的人,十分謹慎,每次和他說話,都是帶著口罩,那些小馬仔也帶著麵罩,他一個都沒認出來。
所以,他也不知道任何關於圓木集團的線索。
“不對!最近有一次很例外。”葉東搖搖頭,說:最近有一個年輕的女人找我……她似乎就是圓木集團的人,我看見她的後脖頸上,紋著一直麒麟。
麒麟?我記得——那鬼戲子祖師的後脖頸上,就紋著麒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