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順藤摸鬼(2 / 2)

竹聖元聽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問我:你確定這事,是鬼戲子辦的?

“我擔保。”我對竹聖元說。

竹聖元說:晚上十點,來審訊室——我把人給你帶到。

“成!”

我說。

……

晚上十點,我和馮春生、龍二三個人,去了審訊室。

審訊室裏,我們見到了二狗子公司的財務總監。

那人叫陳安仁,四十五歲,看上去很精明,帶著一副金邊眼鏡,大口大口的嚼著檳榔。

他氣焰其實不囂張,但是很安心,我們到場的時候,他還對竹聖元說:竹局長,說句實在的,很多的私營企業都有原罪感,資本積累是赤.裸裸的血腥,但我們公司沒有原罪感,我們是踏踏實實的做事,這次聽說我們老板被你們抓進來了,這絕對是一個誤會,不信你看我——我像心虛的人嗎?我們公司,上上下下,都不心虛。

竹聖元笑了笑,還給陳安仁遞了一杯茶:萬事都有公道,放心吧,冤假錯案,我竹聖元也不辦的。

他說完了,跟我招了招手,把我喊過來,讓我問陳安仁。

我坐在陳安仁麵前,對他說:陳總,我是二狗子的朋友,我叫於水。

“哦?”陳安仁十分警惕的望著我。

我直接把一顆扣子,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二狗子的扣子。

陳安仁看了扣子,立馬笑道,說:小兄弟,你有啥事?

“二狗子說,你們車隊,前段時間,貨車出現兩次事故,第一次是去淄博的一輛貨車急刹,駕駛員和副駕駛員,同時被鋼管紮死,萬箭穿心!”

“嗯嗯,有這事。”陳安仁依然沒有心虛。

“第二次,是貨車在新疆無人區裏自燃,駕駛員和副駕駛員,同時被燒死。”我又對陳安仁說。

陳安仁也點頭,說也有這事。

接著他還對竹聖元說:竹局長——你可別懷疑我啊,這事都在公安局報備過,賠償我們也是按著流程來的。

竹聖元笑笑,說他心裏清楚。

我問陳安仁:二狗子說,這兩筆禍事,一共賠償了三百萬。

“不對……那是概述,其實我們賠償了三百五十萬,再算上那幾位司機同事的喪葬費用,其實我們這裏走了差不多有三百七十萬。”陳安仁雖然平常工作很忙,但是……他每一筆賬,記得清清楚楚的。

我問陳安仁:領錢的家屬,你有他們的信息嗎?

“有啊!”陳安仁說:不過來拿賠償的人太多了……有十幾個人,那點錢還不夠分的呢,不過也奇怪啊……我們公司的賠償標準,是出事了,一個人賠一百萬,但是前麵出事的兩個,說要拿快錢,寧願少點,不走司法程序,後麵的也是這個想法,所以呢,前麵那兩人的家屬,拿走了一百八十萬,後麵的那輛司機的家屬,拿走了一百七十萬,我們當時也不想走太長的程序,就把這筆錢,給他們了……這事怎麼了?應該是沒問題吧?自主商議賠償,也不違法啊,我們也沒恐嚇、威脅的啥的,都是自主自願的。

我聽陳安仁的話,越發的覺得那兩件事詭異了。

我直接拿了一張紙,在紙上,畫了一幅“無生老母纏龍”的紋身,遞給陳安仁看:你對這幅紋身,有沒有印象?

“有啊!”陳安仁說:第一次,那邊家屬賠償的時候啊……就有一家夥耍橫,拿著鋼管,露著上身,胸口就有這個紋身,他在我們店裏狂砸——妹的,太不講理了,我們也沒說不賠錢啊,當時還有一個妹子拍了照,說要報警的,我還是秉著咱們公司以人為本的精神,沒有報警,我把事情給壓下來了,照片在我的手機裏麵呢。

說完,陳安仁拿出了手機,翻出照片,遞給了我。

我一瞧,那照片裏有個揮鋼管的人,胸口有一個“無生老母纏龍”的紋身。

就是這個人——這個人是鬼戲子的小腳。

咱們這次抓住了這個小腳,才能往上摸鬼戲子的真身了。

我立馬對竹聖元說:竹局長——這個人,能查到嗎?

竹聖元才看一眼,就說:不好查,這人化妝了,他的臉上,貼了胡子,還帶了個墨鏡,頭發也是假發。

他是火眼晶晶,一眼就瞧出來了。

“但我有他的號碼。”陳安仁說:賠償的時候,要填號碼的。

“有號碼有個屁用。”馮春生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說那群人狡猾著呢,人都是化妝的,那手機卡,還不知道是哪兒半的黑卡呢……根本查不出來。

陳安仁突然狡黠的笑了笑,說:也不一定——他換一百個手機號,你們都能把他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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