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活著,在為鬼戲子賣命嗎?
我陷入了痛苦的沉思。
我當然希望我師父活著,可我不希望我師父活著,是給鬼戲子賣命,不然,我師父一輩子英明,不就晚節不保了嗎?
我站起身,渾身火熱,四處走動著,越想,我感覺我腦子越有點亂了。
在我都快走火入魔的時候,龍二按住了我的肩膀,說:水子,別亂想,你不是想知道你師父是不是活著麼?搞定鬼戲子不就知道了?
我被龍二這麼一說,我的情緒,才徹底穩下來了,我把手裏的煙,一口吸了半截,說:對……繼續查!查他們的。
我本來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找人打掉鬼戲子,現在看,真的得打掉了。
給尿泡兒報仇、給黃昆侖報仇,查我師父的下落,都隻能從鬼戲子身上下手了。
我對龍二和馮春生說:我們還有一個星期,破解“無海無涯,小人往生”的揭語,來獲取鬼戲子的下一個行動。
龍二和馮春生都點頭,表示他們會想辦法。
竹聖元也對我說:這些天,你們需要支援,跟我說,二十四個小時,隨叫隨到。
我們幾個人,算是扭成了一股繩子,非要找到那鬼戲子祖師,打掉他們不可。
“師父……你真的活著在嗎?”我捏緊了拳頭。
……
無海無涯,小人往生,我們四個商量好了對策,都先回去休息,我是念叨著這句話,出的公安局。
我走到了公安局門口,忽然有人嗬斥了我一聲:水老板。
我想問題呢,被這冷不丁的一聲吼,吼得渾身一哆嗦,連忙扭頭一瞧,才發現,喊叫的人是二狗子。
二狗子蹲在馬路牙子的電線杆邊上,看著我,說:水老板,我有一件事,特別想不通。
二狗子晚上才被他媳婦曹欣茹徹底拋棄了,這會兒,估計有點小神經質。
他問我:水老板,你幫我捋捋成不?
“啥事?”我問。
二狗子說:都說這年頭,是拜金的年代,我這麼有錢,也想改正自新,按理說——我媳婦應該回頭跟我一起過才對啊,她為什麼那麼決絕的就走了,一點情分都沒留給我?
我嘿嘿一笑,說你二狗子是不是新聞看多了?這社會拜金的是多,但也有很多人,不一定真的拜金——這社會是多樣化的,就有多樣化的人,如果男人見到了女人,第一個想法就是:隻要我有錢,你就得跪舔我——那可能你老婆離開你,真的不冤枉。
“不是有錢就成嗎?”
“別把女人想得太簡單。”我笑笑,說:如果真的隻是有錢,就能搞定女人的話……這有錢人就不會麵臨離婚的問題了,你也不會遭遇離婚的問題了——婚姻和愛情,一直都在,隻是,往往毀在了男人和女人們世俗的印象裏。
“我有點懂了。”
二狗子對我恭恭敬敬的拱手,說:水老板,這次真謝謝你了……我先回家了,我答應給你開一個店的事,我明天就去辦了——真是謝謝你了,我希望以後和你做朋友,如果你不嫌我粗俗的話。
“當然。”我抬了抬手。
二狗子直接走了。
我則走向了車那邊,拉開了車門,車裏,龍二不在。
我問馮春生:龍二呢?
“龍二一個人走了。”馮春生說:劉老六的事,你打算說不?
劉老六的表哥,被鬼戲子給斬首了,人頭從身體上扯了下來。
我印象裏,劉老六和他的表哥,感情特別好,如果他貿貿然知道了表哥的事,估計得傷心很久。
我咬著嘴唇,說:暫時先不說吧……這事,我得找個時間,慢慢跟他說——不然的話……哎!
“是得找個機會說。”馮春生搖搖頭:攤上這事,誰家也倒黴啊。
我和馮春生歎了口氣,坐車回了家。
到了家裏,我依然在想“無海無涯,小人往生”是什麼意思,這關係我能不能找到鬼戲子核心——同時,也關係我能不能找到我師父的線索……
我正想著呢,忽然,我手機響了。
我抓起電話,發現是咪咪給我打的。
她大半夜的,給我打什麼電話啊。
我接過了咪咪的電話,問她:喂,咪咪,大半夜的跟我打啥電話啊?
咪咪笑了笑,說她給我拉了一波生意,她問我——能幫人轉運不?
轉運?
我說陰陽繡,生死富貴,出入平安,都能管,轉運,當然也沒問題了,隻是轉運這事,得看看要怎麼轉。
是轉“死運”,還是轉“活運”。
咪咪問我有區別不?
我說當然有區別了,這兩種轉運,陰陽繡的手法上,就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