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寧青衣說:紋身嘛,我早就想嚐試了,今兒個才做,和我怪異的性格有點不搭,今兒個必須做。
接著我嚴肅的問她:刺青有講,紋前多想,易紋難祛,深思熟慮,寧青衣,我再問你——你願意做這一幅紋身嗎?
寧青衣也是上道的人,聽了我的話,她立馬雙手合十,對我說道:我願意紋。
“好!”
我開始到了外屋調色,準備紋針、顏料,同時我自己也開始畫草圖。
大概忙活了一陣子之後,我把圖案遞給了寧青衣看,問她可以接受這個紋身圖案嗎?
寧青衣才看一眼,說道:哇塞——這麼漂亮。
“提刀鬼娘”這幅陰繡,說漂亮吧,其實還真說得上,隻要得欣賞得動。
它是一種詭異和霸道的美。
她說沒問題,就做這個紋身。
我說行——陰繡這東西,大部分都靠“背”,基本上是紋在背上的,所以這次的“提刀鬼娘”,也得是滿背圖。
我讓寧青衣去了裏間,脫了衣服趴在紋床上。
等她到了紋床上後,我開始進了裏間,給她紋身。
寧青衣可是一個在食人魚池子裏,被食人魚生生咬掉了手腳的女人,對於痛苦的忍耐力,她遠超常人,我給紋身的時候,她不但不吃痛,還跟我聊得風生水起的。
寧青衣說:水子,我打算回家就把食人魚的店子給關了,從今往後,我就不工作了,去周遊世界去。
我說你食人魚的事不幹了?
“不幹了,這事傷陰德。”
寧青衣告訴我,很多的食人魚玩家,也就圖個新鮮,把那食人魚,在家裏養上幾天之後,覺得沒意思,就給放生了。
食人魚這玩意兒,屬於凶猛的南美洲魚類,性格暴躁,攻擊性超強,它們在中國的水域裏,幾乎沒有天敵,對中國本土水域裏的生物,傷害太大了。
屬於“生物汙染”。
就前段時間,長江裏麵發現了一條揚子鱷血淋淋的骨架,估計就是有客戶把大量的食人魚放生了,食人魚在長江流域裏麵做的孽。
寧青衣說她以往為了錢,就算知道這些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想通了,這養食人魚的事,做不得。
我說也好,你就到處去玩唄,反正你錢也夠。
寧青衣趴在紋床上,任由我在背後上紋針,她十分安逸的說:哎呀——我一直都想要個孩子,結果天生有病,懷不了,現在倒也好,我身體裏住著一個小孩,雖然是個鬼嬰兒,但和我很有緣分,我打算以後多去一些孩子玩耍的地方,帶著她,一起去快樂的生活,香港的迪斯尼啦、日本的富士山啦,都要去玩玩,為我,也為她。
她說完這段話的時候,我剛好在她的背上,紋完了陰繡“提刀鬼娘”的落款:違者,殺無赦!
這幾個字一紋完,我就聽見寧青衣的腦袋裏,傳出了嬰兒的哭聲。
也許是“提刀鬼娘”太凶狠,嚇著這個嬰兒了,我對嬰兒說:小朋友,一直善良下去,你會體會到本來你該體會到的人生,但如果有朝一日,你變得凶惡,那就別怪我們陰陽繡,辣手無情了。
說完,我站起身,把衣服扔給了寧青衣,說:去前台,找倉鼠拿三瓶消炎的膏藥,每天晚上塗一次,上麵蓋一層紗布,咱們的賬,你也交給倉鼠。
“放心!三十萬,一分錢都不少你的。”寧青衣說。
我愣住了,說:不是還有一個一萬八千八百八的現金紅包嗎?
“嘿!算你昨天晚上嫖了老娘——那錢,不給了。”寧青衣披上了一幅,爽朗的笑著。
我也笑了起來,說:得,這一萬八千八百八,算我給你和你身體裏的那位——未來出行的讚助吧。
哈哈哈!
我們兩人相對,笑了起來。
……
我把紋身店這邊的事處理好了,我立馬和馮春生,去找黃昆侖了。
黃昆侖對鬼戲子十分了解,我想問問他,這次閩南進來的三千條食人魚,和鬼戲子,到底有什麼瓜葛。
由於黃昆侖住的位置比較遠,等我們到他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
黃昆侖把我們兩人讓進了屋子裏麵,問我們對鬼戲子,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我問黃昆侖:黃爺,最近我得到了一條消息——有三千條食人魚,即將進入閩南,你說說看,這事,和鬼戲子,有什麼瓜葛沒?
“三千條食人魚?”黃昆侖聽了,搖了搖頭,說:暫時還不太……哎!別說——這食人魚,沒準真是鬼戲子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