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們直哀嚎,坐在了沙發上,還咿呀個不停。
我問他:你媳婦這麼狠?下這麼重的手!
“靠!”那哥們直接說:我媳婦因為孩子的事,打我多少次了,我特麼冤枉不冤枉,每次都像母豹子似的,日子過不下去了!
我說咋回事?
那哥們說他媳婦習慣性流產。
“習慣性流產為什麼打你啊?而且你得去找找醫生,找我幹啥?”我問那哥們。
那哥們說他媳婦的流產,挺奇怪的,每次都是小孩,長到了四五個月,就流產了,習慣性的流產。
我說你這問題,還得去找醫生啊!
那哥們讓我有點耐心,聽他把話說完。
他吧,帶著老婆,去過好多地方做檢查……都查不出原因來——你說子宮吧——沒問題,你說身體缺不缺什麼微量元素,都不缺,都在正常指標之內。
我說你有沒有懷疑過,是你自己的問題?
“懷疑了。”那哥們點了一根煙,繼續說:後來我去醫院做了個檢查,醫生說了,說我喜歡抽煙,影響了精子的活性,至於一直流產啊,是我的精子活性差,寶寶在子宮著床不夠穩,所以吧——我媳婦老是流產,和我這抽煙的毛病,有關係!
我說你是想靠我陰陽繡戒煙?
“哎喲!就是這個道理。”那哥們笑眯眯的說:我這煙癮太大了,一天兩包,沒辦法啊,工作壓力大,可現在身體出毛病了,我就得找找你了,幫我戒煙!
“我這陰陽繡可不便宜呢,你要我陰陽繡戒煙,是不是大材小用了?”我問那哥們。
那哥們說道:不便宜沒關係啊!我不差錢,我市裏頭做設計的,不說多有錢吧,幾萬塊十來萬我還是出得起的——不瞞你說,我為了戒煙……我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五十萬!
“花五十萬戒煙?”
我差點暈過去——這哥們,很有錢啊!
再說,你五十萬戒煙?你這五十萬,怎麼花的?
那哥們給我細細的數落,說去醫院,搞那個尼古丁貼片和尼古丁的口香糖,這裏頭就花了小幾萬了——那玩意兒太貴了,跟吸毒似的,雖然用了確實不抽煙了,可是……尼古丁我一直在吸收啊……這玩意兒還在,我這身體不還是不健康?
我搖了搖頭,說:那其餘的錢怎麼花的呢?
“找醫院,找醫生,隻要能讓我戒煙的,我都找,花了好些錢!有個小二十萬吧。”那哥們說。
我說這算上,也就二十多萬,你剩下的那筆錢,怎麼花掉的呢?
“找了一個人!”那哥們說他認識的朋友多,在咱們市,有個高人,解決不了的問題問他,絕對ok。
所以,他就花錢托人,組織飯局,請到了那個高人,那高人,對他說了兩句話,一句十五萬!
我靠!
一句話十五萬?這錢你也出?
“沒辦法!這人倒是信得過,是我一發小,那發小後來當了老板,可有錢了,他給我介紹的,我那發小,不可能騙我。”那哥們說。
我說哪兩句話!
“第一句,叫指鹿為馬!”
我說第二句呢。
那哥們說:高人的第二句話就是——如果我不理解第一句,就在三元裏“天罡物華”紋身店,找一位叫“於水”的陰陽繡高人。
噗!
我差點暈過去,那高人到底是誰啊?
我問了那哥們,那哥們說了四個字,差點沒把我樂暈了過去——墨大先生!
他找的是墨大先生,問墨大先生怎麼戒煙!
我哭笑不得,說這墨大先生會搞錢啊,兩句話搞了三十萬!這哥們的三十萬交給我多好——我直接給他把這事辦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不知道,金銀不換,知道了,全是扯淡。
這墨大先生,是沾了“不知道和知道”的大便宜啊。
馮春生也在一旁搖頭,說:墨大先生這兩句話說明白了……第一句話——指鹿為馬!意思很明白了,他要告訴你——你小子的老婆習慣性流產,跟你抽煙,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不能吧,多少醫生都這麼說?”
“能不能,我給你問問。”我站起身,去了紋身室裏的裏間——現在是陳詞的心理診所。
我敲了敲門。
陳詞讓我進門。
我進去的時候,陳詞還在做“卷宗”呢!
我說詞詞,問你一個事。
陳詞讓我直接說。
我說你認識不認識關於婦產科之類比較出名的大夫啊?
她說認識啊,在香港上大學的時候,就有幾個老師,都是那很出名的婦產科大夫——其中有一個很厲害,專門給香港的大明星做貼身的“孕期谘詢顧問”,能讓那個大夫上手的,都得是大咖,說個名字嚇死人的那種,火遍兩岸三地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