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原孝幹笑了一聲,好像根本沒有聽我說話一樣,直接解釋“替死神木”的陰陽術。
他說人的陰陽四毒,手、眼、身、心,都有代表性的“毒位”。
比如說手毒,必須是手心的一坨肉。
眼毒,是眼睛的瞳孔。
身毒,是腹部丹田處的一塊肉。
心毒,是心髒外麵的一層心肌。
手、眼、身、心,四毒位是人體最有靈性的四個地方。
替死神木,就是靠這四個地方的肉來製作的。
大體上,是把一個人的“手眼身心”四毒給提煉出來,然後慘雜那人的血水,攪拌成漿糊狀的東西,然後盛放在一個壇子裏,貼上一張陰陽道的符籙。
三天之後,取出四毒,用來種樹。
這時候的樹,就是“替死神木”。
替死神木,和茅山派的替死稻草人差不多,種在了院子裏,能夠擋住江羽的鬼頭刀砍頭。
那江羽,每天隻能在夢中砍上江小司一次頭。
他要連續砍上十天,才能砍掉一顆替死神木。
這些年,大平原孝,就用替死神木,給江小司續命。
所以,雖然江小司一直都在做“被砍頭”的噩夢,卻從來沒有被江羽真正的把頭給砍下來。
江小司在騙我們來上海的時候,說他是這兩年才開始做“砍頭”的噩夢的,但實際上,已經砍了二三十年了。
大平原孝盯著我們,說:上次你們說過,日本陰陽道,隻分陰陽,沒有化解的衝氣,所以,總是過於暴戾——的確,這就是陰陽道的弊端,我的替死神木,是要耗掉江先生陽壽的,所以他才在這個年紀,就滿頭白發,往後要續命還得靠你們陰陽繡啊!
我捏緊了拳頭,罵道:大平原孝,你這個來自日本的陰陽師,果然幹的不是什麼正經勾當!
“哈哈哈!”
大平原孝仰天長笑,笑完,說道:上次,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今天,我替你們解釋了替死神木,這個人情,就算還完了。
完你奶奶個腿,別說你這根本沒還我們人情,我們還不想要你的那個人情呢。
江小司一旁說道:每次,我那死鬼太祖爺爺砍掉一根替死神木,那替死神木就會不停的留著紅色的血液,一流就是三天,還會散發一種奇怪的苦味,嘖嘖,有你的陰陽繡,我這種驚悚的日子,算是不用再過了。
大平原孝也說道:也不用再死勞工了,那些勞工,可都是搖錢樹,柴琦先生,每次讓我解決一個勞工,總是有些心疼。
“什麼?你們的四毒,都是從那些被騙到日本當勞工的可憐人身上弄的?每一根替死神木的製成,代表一個勞工性命的終結?後院可有上百顆替死神木啊!”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麵前這個英武級的陰陽師——大平原孝和江小司,真的是不把人命當人命的人,奶奶個腿子的,我真是恨得牙齒直癢癢。
江小司露出勝利的微笑,說道:今天,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身上,於水,我就問你——你給不給我做陰陽繡,如果不做,那我說話可是算話的,馮春生的骨頭,一寸一寸的打斷,你的兩個女性朋友,我也要人當著你的麵,蹂躪!
我恨得牙齒直癢癢,可這兒,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我說的話,不會重複第三遍。”江小司猛地猙獰了起來,他走到了馮春生的麵前,揪住了馮春生的頭發——最好不要和我為敵,不然你,就和那些被我賣到日本的黑工一樣,最後成了我們後院棕櫚樹的肥料!
我的雙拳,攥得緊緊的。
“出手,或者不出手,是一個難題。”大平原孝一旁說著風涼話。
江羽則扛著鬼頭刀,一旁發著悶氣,沒辦法,有“替死神木”在,他殺不了大平原孝。
我陷入了一個兩難的抉擇——是鎮住江羽的陰魂,讓大平原孝繼續逍遙法外——還是不鎮住江羽的陰魂,我和我的兄弟們,認栽了?
到底做哪一個選擇?我很為難。
這時候,馮春生猛地喊了一句:水子!不能給他紋陰陽繡——那江羽的凶魂,是六壽劊子手,他的魂魄,凶得很!那個大平原孝拿江羽沒有辦法,隻要你不紋,要麼江羽在砍完了替死神木後,砍掉江小司的頭,要麼,江小司要被替死神木,耗盡陽壽——這樣的畜生,絕對不能活!
馮春生也嚎啕起來,他身邊穿西服的男人,對著馮春生劈頭一巴掌。
我徹底怒了,使勁往前衝,要先跟那個西服男人幹起來。
不過,我立馬被另外兩個江小司的手下,攔住了!
“住手!”
在我要拚命的時候,江小司走到了那個打了馮春生一巴掌的人身邊,問道:誰讓你動手的?我讓你動手了嗎?
西服男沒說話。
“手伸出來!”江小司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