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馮春生會以這次的長途穿越比較危險,所以不讓李公子過來呢,結果馮春生竟然一口應下,說可以過來——李公子來了,能幫我們一把。
“啊?”我也不知道李公子會在什麼地方幫助我們,但我還是跟龍二說了:那你讓她來吧,不過,李公子眼睛瞎了,怎麼過來?
“陳詞帶她過來。”龍二說:我也想去,不過我得在這邊給咪咪身體找一個冷凍櫃,有事,就去不了了。
我說成。
龍二說:你們在哪兒?
我說我們現在在閩北南平,你讓她們坐明天早上的大巴過來就行了,我們等她們。
龍二點點頭,說可以。
掛了電話,我問馮春生:你說李公子能幫我們的忙,真的假的?
”真的!但是我不太確定。”馮春生有些狡黠的說。
管他真的假的呢,先打牌。
我們三人打牌打到了十二點半,各自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們也沒著急走,因為還要等陳詞和李公子過來。
於是,我們三個人,繼續鬥地主——昨天馮春生輸了四五百,特別不服氣,非要再戰!
我就把電視打開,把氛圍搞起來,接著鬥地主。
我們三個鬥地主的時候,電視機出現了一條緊急新聞,說南平市外的國道,有重大野獸出沒,希望眾人予以注意。
我回頭看,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特麼有野獸出沒?我就扭過頭,去看新聞,結果瞧見在電視機的屏幕裏,一輛沾滿了血的大貨車,大貨車的門口,還有一個破碎的嬰兒車!和昨天武岡救的那個老太太的嬰兒車,一模一樣。
貨車四周都是看客,還有一些警察。
警察對著主持人說:今天我們接到了警報,說一輛車撞到了路邊護欄,裏頭鮮血橫流,交警部門出警,結果發現了大貨車裏的兩個人,變成了兩具沾滿了血絲的骨架,人的肉和皮,已經不翼而飛,於是交警把案子轉移給了公安局,公安局的法醫驗證之後,說這人的身上,有大量貓抓的痕跡,懷疑是野生的老虎所為。
警察最後總結,說:這大貨車,撞到了護欄邊上,裏麵的兩個人受到撞擊,暈了過去——然後,就有野獸,把兩人的血肉,給吃得幹幹淨淨的。
看完了新聞,我心裏頓時有了一股涼意,轉頭看向了馮春生和武岡,說:如果昨天晚上,我們沒有從老太太手上救武岡的話,也許——被吃得一幹二淨就剩下骨架的人,就是武岡了。
說白了,這壓根不是什麼野獸吃人,而是昨天那個作妖的老太太吃的人——她是魍魎二鬼所化嘛。
馮春生說:這是肯定的——看電視裏的大貨車,並沒有撞得太厲害,車門是不可能撞開的——野獸還會開大貨車的車門?再加上那大貨車門口的嬰兒車,那嬰兒車,好像就是昨天武岡救老太太的時候,老太太帶的嬰兒車。
我和馮春生的話,把武岡嚇出了一頭冷汗。
試想一下,昨天如果武岡,救起了那個老太婆,也許他開車開著開著,邊上的老太婆,就變成了一隻厲鬼,直接把他吃成一具骨架!
武岡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連忙給我們兩個人鞠躬,說如果不是我們,他這條命就沒了。
我連忙拉起了武岡,和馮春生一起到走廊外麵抽煙,心情太壓抑了!昨天晚上得虧是馮春生細心啊,而且那魍魎化作的老太婆,也太凶了吧?
我們三個,站在走廊門口抽煙。
我問馮春生,說這魍魎,也太狠了不?
馮春生說這世界上厲鬼多得是!自己出遠門,還是要注意。
我們聊著這個事呢,忽然,我們背後的掃地大媽,笑了笑,對我們說:總算有人知道那玩意兒,不是野獸……是惡鬼!
我猛地轉頭,那掃地大媽一頭銀發,模樣挺慈和的。
掃地大媽對我們笑笑。
我問大媽:你知道我們聊什麼?
“咋不知道哦,不就是開頭播報的新聞,說南平國道上,有野獸咬人麼,發生這事的地方,叫張家灣,我就是張家灣的人。”掃地大媽說:這惡鬼啊,在我們那邊,其實挺淒慘的,那髒東西也挺凶的。
我說到底是啥事啊?
掃地大媽問我們想聽不?
我說想啊。
掃地大媽直接伸出了手,說聽事是要給錢的——五百塊錢,她就陪我們說說。
我說要五百塊啊,那就不聽了——這神神鬼鬼的事,少聽點好,尤其還要花錢。
那掃地大媽嘿嘿一笑,說:不聽就算了……但是不聽我們村的故事,再上了南平的國道,那就小心了——小心被人吃成骨架。
老實說,我對大媽這唯利是圖的樣子很是不爽,但現在,我決定要花錢買故事了——因為我們還得回南平國道啊,我們貨車拖著竹聖元的屍體——吸引鬼祟,難保不遇到魍魎老太太——聽一聽,沒準有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