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次,來年帶貢品、香油錢來拜關二爺,再開針。
我封針完了,龍二、倉鼠和金小四,都跟我們一一告別了。
碩大的紋身店,隻剩下了我和馮春生。
我跟馮春生說:春哥……這突然放假了,心裏不痛快不?
“有啥不痛快,我巴不得放假。”馮春生躺在了沙發上,拿出一根煙,點著了之後,忽然問我:哎,對了……水子,墨大先生提議的那件事,你心裏咋想的?
“你說他讓我去爭閩南陰行老大這件事?”我問。
“廢話,還能是哪件?”馮春生說。
我搖搖頭,說:不好說……看情況吧——我估計這次劉老六出事了,來爭這老大位置的人,估計還得使各種手段呢。
“使手段那是自然了。”馮春生說:這位置太重要,想搶的人還是多——水子,我感覺,你還是對這個位置留意一下,萬一有機會,那還是得上的。
我暗暗點頭,說過段時間再看。
在我和馮春生聊天聊得挺上癮的時候,陳詞進來了,她進了紋身店,先把頭上的白帽子拿下來,撩了撩蓬鬆的頭發,很驚訝的說:哎呀……今天店裏出奇的幹淨啊,這是有領導來檢查?
“過年啦,準備收工回家了,當然要大掃除啦!”我對陳詞說。
陳詞一聽,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說道:哎呀!原來快過年了……我都快忘記這個事了。
陳詞是一個標準的工作狂,不但喜歡工作,還喜歡學習和鑽研,所以她把時間給過忘記了。
我說詞詞,你今年過年去哪兒過啊?
“就在這兒過唄。”陳詞說:本來應該回香港過的,但今年……算了,在閩南過年,到處看看,到處逛逛。
我對陳詞嬉皮笑臉的說道:那去我家過年唄?我們老家的村子,可是“土樓”哦!
土樓是福建的一種物質文化遺產,一圈圓形的樓,裏三層,外三層的,七八十戶,甚至一百多戶人住在一起。
有時候幾棟土樓裏住的人,就是一個村子的人。
陳詞聽了,自然很感興趣,說:那好啊……我住這兒也無聊,去你們那兒見識見識也挺不錯的。
我說既然決定了,那我給我媽打電話。
我媽在廣州治好了腎髒之後,就一直都在老家養身體,一直都是我小姨照顧我媽,前段時間,我弟弟大學放假了,他也回家照顧我媽去了。
我媽接通了我電話,欣喜的問我:水子……生意怎麼樣?
“生意興隆。”我說:媽,現在都不是咱們受窮的問題了,是人家有活找我們幹,我們實在幹不完!
我專門把這好聽的話給我媽說——就是讓她不要擔心我。
我媽說生意多好,她說要不然讓我過年別回家,讓我弟弟來這邊,和我過年一起加班賺錢。
我連忙說不用了,這錢要賺,但這過年也得休息啊——人又不是個機器。
接著,我跟我媽說,還有兩個人跟我一起回來過年,都是我同事。
我媽說沒問題,提前收拾出三間房子來,隻要過來住就可以了。
“那行!”
我說完,掛了電話,跟陳詞和馮春生說:明天上午,我去找一找不戒和尚!問清楚我命劫的事,看看白衣獠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如果一切沒問題的話,可能我們三個下午就準備回我老家了。
陳詞說不行,她說道:你別忘記了,你答應我的,我一同學,沾惹陰事了,要找你幫忙呢。
我一拍腦袋,說道:想起來——還有這事……那你現在就跟你同學打電話,讓他過來,咱們節約節約時間,爭取能明天下午開車回老家過年去。
“行!”
陳詞直接掏出了手機,給她同學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同學過來。
等她掛了電話,我問陳詞,她同學幹什麼的?
“技師。”陳詞說:其實就是你們說的大保健!
哦?
我有點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就問陳詞:你怎麼會有一個在閩南做大保健的女同學?
陳詞說她同學在香港念的大學,然後喜歡唱歌,來內地發展音樂事業,這音樂事業裏,很容易就墮落的——她莫名其妙當了外圍,現在專門給店裏當金牌技師。
我點點頭,這陳詞的同學,倒是讓我想起了咪咪——咪咪也是金牌技師嘛,可惜咪咪……
在我想著咪咪的時候,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進了我們店。
她一進店,就跟陳詞說:詞詞……好久不見啊。
“來了?坐下吧。”陳詞指著我說:這位就是陰陽刺青師,你把你遇到的事,給他說說。
那女人聽了,立馬從錢包裏麵,掏出了一遝冥錢,遞給了我。
我沒瞅清楚這是啥意思啊——提前結賬?這提前結賬有哪家是用冥幣結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