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都沒離他,和馮春生他們回了家。
到了家裏,馮春生看著我樂。
我抽著煙,一口接一口的抽,馮春生還樂。
我盯著馮春生,問道:春哥,你樂個啥?
“我在想一件事啊。”馮春生說:那大村長和三村長,就算真的收了二村長的黑金,跟你有啥關係啊?感覺你特別生氣呢。
我捏了捏拳頭,說這也不是生氣,算是一種失望吧。
在我的印象裏,土樓人真的非常淳樸,大家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麼壞人,有時候有點小狡猾,狡猾得可愛。
可是現在……我感覺土樓的人變了。
婁靜勾搭奸夫殺子,二村長借著場館的便利架設網絡賭場。
這土樓的人,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凶神惡煞起來了?
馮春生聽了我的話,也歎了口氣,說:是啊,以前的天是藍的,以前的水是清的,以前的山上有鳥叫,以前的孩子百分百是親生的,以前的大學生是值錢的——現在——這時代在變,人心也在變。
“以前覺得賺黑心錢是一種恥辱,但現在笑貧不笑娼!以前覺得世界原本簡單,但現在哪怕在象牙塔的大學裏,也是人心險惡。”馮春生吐了個眼圈:不過,你早應該適應了啊,出社會這麼多年了。
我說我是適應了,可有時候就覺得這世道不對,我說我以前看過一樂評人評價某個唱歌跑調的歌星,說他是用跑調來記錄這個不著調的時代。
“嘿嘿!是不太著調。”馮春生笑笑,說:那你真的不打算和大村長、三村長合作,把於家堡的詛咒給搞定了?
“搞啊!”
我對馮春生說: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查吧——畢竟這個詛咒,和咱們幾個人也息息相關。
覆巢之下無完卵!
詛咒一旦降臨,我們幾個也不太好過。
馮春生豎起了大拇指,說:這才是你嘛,陽奉陰違!
“我這是對事不對人。”我說我不太喜歡大村長和三村長,但是我得搞定詛咒的事啊。
馮春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問我:那咱們先幹啥?
我說春哥,你不是覺得這詛咒,和狸貓太子的詛咒有點像嗎?你先去找人問清楚——這個狸貓太子的詛咒,到底是個啥意思?有點啥內涵!
“你呢?”馮春生指著我。
我說我給墨大先生打電話。
墨大先生昨天跟我說了,說隻要於家堡出了什麼大事,就給他打電話。
這於家堡一夜之間,死了兩個人,都是被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的,這算是標準的大事吧?
馮春生說行。
柷小玲則說道:你們先各自去問人,我去土樓裏麵轉一轉。
柷小玲是湘西柷由家的人,對鬼事熟悉,她要去轉,對我們破除“詛咒”,有挺好的效果,我當然同意啦。
陳詞則繼續去照顧陳雨昊,用心理大師的手段,來恢複陳雨昊心中的恐懼和內疚。
我們四個,各司其職,都開始著手於應對於家堡的詛咒了。
……
我去了走廊外麵,開始給墨大先生打電話。
很快,墨大先生接了電話,他下意識的問我:怎麼了?出大事了?
我說是的。
我說我們於家堡,昨天晚上有個女人,被人拿掉了肚子裏的小孩,同時給縫進去了一個八歲的小孩。
還有我們村的二村長,也是被人弄死了,同時在肚子裏麵,塞進去了三十萬美金。
墨大先生點點頭,說:看來於家堡是真的有詛咒!
我問墨大先生:詛咒是怎麼來的?
墨大先生歎了口氣,說:這詛咒是什麼時候來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師父曾經去於家堡,就是為了抵擋於家堡的詛咒,不過後來,你師父去了你們那邊一趟之後呢,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在你們土樓那邊,收了你當徒弟,教會你陰陽繡。
他又說:另外,我聽你師父說過,說他在土樓裏麵,種下了一塊陰陽繡的木牌——那木牌能管二十年!二十年之後的那個年尾,詛咒就會再次裂籠而出,也有可能詛咒直接被那“陰陽繡”木牌給鎮死了,所以,我昨天,其實不太好跟你說,現在我確認了,那木牌失效,詛咒重生。
“我師父在土樓裏,留下了一塊陰陽繡木牌?”我問墨大先生。
墨大先生點頭,對我說:你去找找你們村長,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這詛咒是怎麼來的?你師父當年也沒搞懂,但是,他說是你們於家人的祖上,造了天大的孽!而且,這個詛咒,和你有關係!
“聽說是因為你,這個詛咒才出現的。”墨大先生說道:聽到這兒,是不是感覺很內疚?
我說我內疚個啥啊,我壓根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