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腳六天天被人惡心,竟然還不改名號,也不怕辱沒了祖宗和師門!”馮春生再次哈哈大笑。
萬遊學被馮春生嘲笑得一愣一愣的,饒是他臉皮厚,也竟然紅了臉,他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師父……是……身份低了,也遭了……大難……但是,他水平還是很高的。
馮春生又笑了起來,說道:小子你給我聽著,說那鬼腳六水準高的,也就是你們這些小年輕,盲目崇拜,以為嘴裏說幾句“守陰陽、抱乾坤”之類的拽文,然後再鬼模鬼樣的裝神弄鬼,就是水平高了?
他一口氣沒喘,繼續說:春哥我嘲笑那鬼腳六,可不是嘲笑他現在身份低,也不是嘲笑他遭難了,有的是水平高的陰人混得不如人意,也有不少有本事的陰人,遭了大難,最後找了個澡堂當了個搓澡工,了此一生!
“我嘲笑鬼腳六,僅僅是單純嘲笑他的水平低、吹牛皮響。”接著馮春生看向了我,說道:如果說白衣獠手下的那個金蛟先生是一流摸骨師,那鬼腳流就是七流、八流甚至不入流!但是,那鬼腳六,吹牛逼的本事,那是超一流!二十歲入摸骨一門,三十歲才出師,出師沒到一年,就在香港,忽悠了好幾個黑道大佬,要給那些黑道大佬做陰事!
“那鬼腳六以為做陰事簡單!但這行當,就是個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行當,水平不精,害人一輩子。”馮春生說:那鬼腳六,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水平,非要強行去攬瓷器貨,才遭了難的!
我說這就搞笑了——做陰事沒本事,那給人做陰事就是害人啊!
馮春生又說了一句:嘿嘿……不過也好,那鬼腳六也是不錯,本來就是一個捏腳工的手藝,非要裝大師,現在在香港捏腳,那也是一顆螺絲帽扭進了螺絲釘——正好!
萬遊學被我們這麼一鬧騰,徹底知道在我們麵前,顯擺他的資曆,簡直是滑稽,說話也結結巴巴的,尷尬得不行。
馮春生卻跟萬遊學說:記住了,找我們辦陰事,這價格得往上麵提!提多少?我給你一個數!四十萬!少一個大子,對不住,你還是回北京歇著去!
陳詞小聲問我:這個價格,是不是太高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不是我們成心要高價,實在是萬遊學剛找我們時候的態度,確實有點問題——你來求我們辦事,如果錢不夠,說一陣,我衝著陳詞的麵子,即使不要錢,也沒問題,但你上來拿著五萬塊錢要來當大爺,這可就不慣你臭毛病了。
我也趴在陳詞耳邊說道:詞詞,咱們這陰人江湖,是個“心情”行當,心情好了,不要錢也行,心情不好,金山銀山也不辦事!
陳詞憋著嘴,她也很想說好話的,但她知道我們這幾個人的“閑散”性子,也知道我們不愁沒生意做。
這個萬遊學不找我們,有的是人找我們……我們接的單子,那都做不完呢。
“這個……詞詞,你幫我說一下。”萬遊學現在才知道我們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相與,有些慌神了,讓陳詞幫他說情:這四十萬太貴了,要不少點吧,咱也不是那種出手千金的主啊。
陳詞也笑了笑,說道:這樣吧——小萬,你願意出多少?
“二十萬,再多是不能多了,實在沒錢了。”萬遊學如此說道。
陳詞就跟我說:水子,你看這價格?要不然三十萬,我幫他出十萬。
“你出什麼?”我擺了擺手,對萬遊學說道:二十萬就二十萬,但是……你如果再是那種想當大爺的姿態,對不住,直接走。
“放心,放心。”萬遊學現在小聲得多,一點都不像剛才那麼“財大氣粗”了。
我說道:我們先去吃中午飯,吃完了,再說你陰事的事!
說完,我帶著柷小玲、陳詞和馮春生去吃飯,至於萬遊學,他愛去哪兒吃去哪兒吃。
不過,在我中午酒足飯飽的時候,那萬遊學偷偷的找上了我,還給我道歉來著。
他跟我說:實在不知道你們名氣這麼大,我以為就是普通走江湖的呢!
我說小事。
接著,那萬遊學又說:水子哥,這次對不住你……但是,我能補償你……我知道陳詞的一個秘密,隻要你幫我辦好了事,我肯定跟你說。
“陳詞的秘密?你得說個大概吧?”我聽到這話,心裏頭起了計較。
那萬遊學說:我就說個大概——千萬不要和陳詞談戀愛——她……不是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