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苗疆殘巫說:喊阿爸,其實沒問題的……但是,我身體裏麵的靈魂,可能不是你女兒。
苗疆殘巫盯著陳詞,眼神裏頗有敵意,說道:怎麼?小丫頭啊,你看著人挺好,難道我最後的一點念想,你也要否定掉嗎?
陳詞擰巴著臉,說:不是那個意思,大叔,我是心裏確實有疑問,我也是基於事實出發的,如果我右邊肩膀是你的女兒,那我當然沒話講,可是我們要尊重事實。
“事實就是你的右邊肩膀,有我女兒的一縷殘魂。”苗疆殘巫惡狠狠的說道。
我怕苗疆殘巫待會還要和陳詞發生什麼衝突,我連忙當了一把和事佬,我跟苗疆殘巫說道:殘巫前輩,詞詞就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她說有疑問,你解答就是了,不用動肝火的。
苗疆殘巫盯著陳詞,也盯著我,說道:那你們說說看,問題在什麼地方。
“時間對不上。”陳詞如此說道。
苗疆殘巫問陳詞:什麼時間對不上。
陳詞問道:於水是幾歲和您女兒配的陰婚?
“兩三歲吧?”苗疆殘巫說道:我也記不清楚了,可能是四五歲的模樣,誰知道呢?
陳詞點頭,說道:那就算是兩歲吧!水子,你今年多少歲?
我說我今年二十三了,虛歲二十四。
“那就是二十一年前。”陳詞說:水子配陰婚的時間,是在96年。
苗疆殘巫問陳詞: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詞說那鬼娘子被打得魂飛魄散之後,應該是在和我配陰魂之後吧!也就是96年之後啊!
可是陳詞多大年紀,她比我大個兩三歲……是90年生人。
也就是說,陳詞出生的時候,我連陰婚都沒配呢,甚至我都沒出生——那麼,那鬼娘子被打散的一縷殘魂,是怎麼溜到了陳詞母親的肚子裏麵,然後頂替了當時還是胎兒的陳詞的肩膀骨頭,和陳詞一胎雙生出來的呢?
陳詞這個問題一出口,我也一拍大腿,詢問苗疆殘巫:對啊!不說這個,我還忘記了!我也想說一說——你說你女兒是幾年前,鬼魂才被打得魂飛魄散的吧?那你女兒的殘魂,怎麼就到了陳詞母親的肚子裏麵?
莫非是那殘魂,穿越到了十幾年前去了?
我聽陳詞這麼一說,我也看向了苗疆殘巫,說道:殘巫前輩,你應該聽懂了吧?陳詞說得,也是極其有道理啊。
苗疆殘巫先是一愣,緊接著,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再次喊了好幾聲“天可憐見”,他整個人都激動得不行了……甚至有些瘋狂,兩隻手舉著拳頭,對著天花板咆哮。
陳詞問我怎麼了。
我偷偷跟陳詞說,說苗疆殘巫可能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所以,有點犯神經病了。
要說這苗疆殘巫的打擊也是大。
本來以為能夠見到女兒殘魂一麵,但被這事實,給赤果果的打破了。
他那模樣,真的如同瘋癲了一樣。
也許是我的小聲議論,被苗疆殘巫給聽到了吧,他忽然停住了笑,對我和陳詞說道:我沒瘋!小丫頭,你身體裏麵,也真的藏著我女兒的另外一個靈魂!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這是老天爺憐惜啊。
我歎了口氣,跟苗疆殘巫說:殘巫前輩……我怕你是真的瘋魔了吧?剛才陳詞跟你擺事實,講道理,已經說明了她身體裏麵的那個鬼娘子,絕對不是你女兒。
“不!就是。”
苗疆殘巫說道:我女兒,剛死不久,於水師父就上門,要給我做陰婚的媒,但是,這事裏,還有一些隱情。
“那小丫頭說了,說她是90年出生的,她在她母親的肚子裏,也是90年。”苗疆殘巫如此說道。
陳詞點頭,說她是十一月份出生的,懷胎十月嘛,那她在她母親的肚子裏,也是90年。
苗疆殘巫說:我女兒,就是在90年七月份出的事,這事,就是隱情。
我問苗疆殘巫,敢問出了什麼事?
苗疆殘巫這才說起了當年的事。
原來,在90年七月份那會兒,他女兒去河裏遊泳,結果,忽然上流的水庫崩掉了,水浪直接打下來,把他女兒給淹過去了。
這人在窒息的時候,身體裏麵的“陽魂”“離魂”和“陰魂”會分別離體。
人有三魂嘛!
陽魂是人正義的一麵。
離婚是人最有人性的一麵。
陰魂是人最陰暗的一麵。
陽魂、離婚率先從瀕死的殘巫女兒的身體裏麵,掙脫了出去,就剩下陰魂沒有脫體的時候,她女兒得救了,不過,等清醒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傻子。
這個我能理解——人有三魂。
三魂走了兩魂,自然就是一個傻子了。
也就是說……苗疆殘巫的女兒,有一道陽魂或者是一道離魂,跑到了陳詞的身體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