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對馮春生說:山丘道長是高人嘛,高人容易犯經驗主義錯誤,一旦觀念先入為主,那想改就難了,我估計,這虞美人肚子裏的玩意兒,壓根不是狐仙!估計是另外一種陰祟。
你拿著治狐仙的陰祟,去對付不是狐仙的陰祟,這不是南轅北轍嗎?
馮春生聽了我的話,說道:這下我知道你為啥要接這活了——水子,你小子有想法啊!晚上……就在晚上,咱們先見見那平頭哥!
“可以!”我也重重的說。
……
晚上七點半,我接到了虞美人的電話,讓我和馮春生去小江南。
我們兩人驅車前往。
湖光小江南,是我們這邊挺出名的一個做魚的餐廳——我、馮春生、虞美人三個在包間裏坐下了。
那虞美人依然在瘋狂的吃著。
她邊吃邊跟我說:平頭哥可能還要半個小時才過來,你們先隨便吃。
我和馮春生沒動筷子,都等著在,客人不等主家來就動筷子,顯得沒禮數。
等了很久,那平頭哥才過來。
平頭哥夾著一個小皮包,頂著一身的紋身和一條粗粗的大金鏈子走了進來。
這平頭哥人還挺熱情的,一進來,就給我和馮春生散煙,還說道:這次我老婆,就指望兩位高人了。
我看了看這個平頭哥,等我瞧過去,我才知道,為什麼平頭哥叫平頭哥?我開頭還以為在這個平頭哥是因為總是剪一個小平頭,才叫平頭哥呢。
現在看,發現不是——這平頭哥的後腦勺,那是相當的平!像是被刀直接給削了一刀一樣,平得有些扁頭了。
那平頭哥回過頭,發現我盯著他出神,他估計我是瞧出他的後腦勺了,他性格挺好,拍了拍後腦勺,說:特麼的,我媽從小就覺得平頭好看,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拿著板磚給我當枕頭,活生生把我那帥氣的後腦勺給墊平的,搞得我這麼多年,老是被人嘲笑。
我和馮春生,都忍俊不禁。
我也覺得這平頭哥,人還挺好,沒墨大先生資料上說的那麼不堪。
那平頭哥把公文包一放,說道:吃菜,吃菜!
我端起了一杯酒,跟平頭哥說道:平頭哥啊,你老婆的陰事,我能辦。
“真能?”平頭哥看向我。
我笑著說道:真能——但是……要我幫你老婆做陰事,除掉她身體內的陰祟,我有一個條件。
聽說我要談條件,那平頭哥的眼神,忽然一變,兩隻眼睛,能夠噴出刀子,讓我下一秒都覺得這平頭哥會在公文包裏麵摸出一把槍,幹掉我和馮春生。
不過,這平頭哥隻是一刹那,就換了平和的笑容,嘿嘿一笑:哎喲!我說是啥呢,這做陰事也是生意嘛,當然得談一談條件,買的開了價格,賣的接受了,那才叫生意,說說唄,什麼價格?錢方麵的事,好談!
我說不是錢的事。
“那是什麼事?”平頭哥歪著頭,神色十分不善:我平頭哥就是一個小生意人,除了錢,可沒別的東西。
我說:比掏錢簡單……隻要你退出爭奪閩南陰行老大,就可以了。
平頭哥忽然狂妄的笑了起來,緊接著,他猛地一拍桌子,說道:兩位……鼻子夠靈啊,我平頭哥,也就是心裏動動念頭,你們就知道了?這鼻子,著實厲害。
我笑道:我們師門是陰陽繡,這次,想跟祖宗爭一次光,拿下陰行老大。
“這事……”平頭哥歪頭看了一眼他的老婆,歎了口氣,說道:不瞞兩位,這陰行老大的位置……我想不想爭,當然想爭——但如果你們要治好我老婆的陰祟,而讓我不去參選的話,我覺得……完全可以。
“君子一言。”我說。
平頭哥端起酒杯,說道:駟馬難追。
“好!”
我覺得平頭哥挺痛快的,隻是,在我放下杯子的一刻,我卻瞧見了平頭哥陰鷙的眼神,盡管隻是一個瞬間的事情,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他是不是真的心甘情願的要和我做這比交易,我不得而知。
這個也不重要,我要的,就是師出有名!
一杯酒下了肚子,平頭哥問我:什麼時候,能搞定我老婆的陰事?
我看了一眼正在胡吃海塞的平頭哥,說道:三天之內!
“三天之內,搞不定,我要你們一人一隻手!”平頭哥猛地站起身:我平頭哥說話,說到做到……就這樣,我還有個飯局,先走了……兩位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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