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太婆,還真是巫?
我說先別管這麼多,追她!
我一直睜著地眼,不停的尋找那老太婆逃走的影像,車子不快不慢的開著。
我們從洗腳城,開了三條大街,當時我還在凝心靜氣的尋找著老太婆的蹤跡,忽然,天空傳來了一陣炸雷。
轟隆!
轟隆!
一陣雷聲炸響,把我嚇了好大一條。
馮春生猛地踩了一腳刹車,這叫刹車太急,我差點摔出了座位,我坐直了,對著馮春生的肩膀一拍,說:春哥,我找那老太婆的蹤跡在呢,我被那炸雷嚇一條就算了,你也被嚇一跳啊?沒見過打雷嗎?
馮春生說道:你順著風擋玻璃的上方,看一看天上。
天上?
我往天上一瞧,就瞧見天上掛著一彎月亮。
現在這空氣質量,月亮也不是每天晚上都看得到的,不過,一彎月亮,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事吧。
這時候,馮春生又說:讓你看天上,不是讓你看月亮,你看那天空上的雲。
我又抬起頭,我瞧見遠方有一抹殘影。
大半夜的,即使有月亮,但是雲也看不太清楚,灰蒙蒙一片。
馮春生指著那雲說:你瞧瞧形狀,像什麼?
“像什麼?”我捏著拳頭,緩緩說了兩個字:棺……材?
“對!”
馮春生說道:就是像棺材——陰行詛咒,真的要爆發了!
天飄“棺材雲”,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
“但凡有大事發生,都會天生異象。”馮春生說道:異象,真的來了。
“異象都來了,別等了!”我跟馮春生說:走吧,先把那個老太婆找回來再說。
“走!”馮春生說道。
我們現在也確實沒什麼時間了——天生異象,就算陰行詛咒沒有爆發,那也沒有幾天了。
我們重新發車,繼續去尋那老太婆。
我們的車子,一直都在開,一直開出了城,去了離我們五六十公裏的一個縣城裏頭。
車子還在開,那馮春生問我:咱們還追嗎?都追了五六十公裏了——難道那老太婆跑到天邊,咱們也要追到天邊?我看……還是算了。
我搖搖頭,對馮春生說:目前,咱們知道的——第一個因為“邪氣降臨”變了性子的人,就是鑽破了杜麗娘皮囊的老太婆,從她身上,應該能弄到不少的消息!所以必須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得追!就因為她是第一個。
“唉!行吧,接著追。”
馮春生把車速加快了一些。
我們的車,一直開到了這個縣城的墳山上,我猛然喊了一聲停。
“怎麼?”馮春生問。
我指著那墳山,說道:上山了!老太婆上山了。
“哦?”馮春生把車子靠邊停了。
我們三個從車上下來,然後繼續往山上跑。
一直跑到了半山腰的時候,我又帶著馮春生和祝小玲,進了一片竹林。
竹林裏,那個老太婆盤腿坐在了一座墳包前,麻木的坐著。
我隔著很遠,瞧見那老太婆的臉上毫無表情。
她的鈴鐺,倒扣在身邊。
我們三個人,小心翼翼的圍了過去。
這亂發的老太婆聽到了我的動靜,說道:來了就別鬼鬼祟祟了。
我們三個人都站住了。
我盯著老太婆,詢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什麼從杜麗娘的身體裏,鑽出來。
“六百六十年,我總算找到了回家的路!”老太婆抓起了鈴鐺,輕輕的搖動了起來。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出現在杜麗娘身體裏麵的?
“我本來就是杜麗娘。”老太婆說道:杜麗娘就是我。
接著,她的喉嚨裏,卷出了一陣聲音,這陣聲音和杜麗娘的一模一樣,她說道:六百六十年了!我總算回家了。
“你說的家,是什麼?”我問老太婆。
老太婆嘿嘿一笑,說道:家就是“皿”,皿就是家!
接著,老太婆站了起來,盯著我們說道:巫風清正,風氣壞了,就得肅清,需要撥亂反正——你是陰陽刺青師,你就是“巫風”壞了的罪魁禍首——你準備接受死亡吧,去了幽冥,跟那六百六十年前,死去的大巫們磕頭認罪。
原來這老太婆一直逃到了這墳山上,就是在等我?
我問老太婆:你知道我會來?
“哈哈哈!”
老太婆說道:閩南陰人全是土匪,你陰陽刺青師就是土匪頭子,我也知道——你現在在閩南,風頭很勁,能力很強,你總是會過來的——我的兄弟姐妹們,還沒找到他們的皿!我先在這兒等著你,先和你交手。
“你這麼自信,能辦掉我?”我問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