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裏,封存了一個人頭,一個表情十分扭曲的人頭。
這人頭,表情模樣再扭曲,我也認識——這是誰?
這是泰國的佛頭阿讚——阿刻度。
阿刻度前段時間,來閩南找過我,然後他去追尋“菩薩童子”的古曼童去了。
而這段時間裏,阿刻度也沒了音訊,卻沒想到,死在了白佛的手上。
白佛一隻腳踩在了琥珀上麵,說道:這個阿刻度,一直就跟我不對付,我在泰國傳教,他老是想著給我找茬!不過在泰國,他朋友多,能量大,我一直都不能動他,結果來了閩南,他還找我麻煩,那就怨不得我要找他麻煩了!
“我宰了他!”白佛一腳將琥珀踢到了我的麵前,說道:我了解過,你們和阿刻度吧,不算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但也算神交了,諾,這是送給你們的一份見麵禮!收好!
我一把將琥珀人頭給抱了起來,盯著人頭,我有點目眥盡裂了,我猛地抬頭,看向了白佛,說道:咱們的梁子,又大了。
“大啊!怎麼不大!”白佛說道:黃昆侖、阿刻度,這些人的命,都掛在我的賬上……不過……你能奈我何?
白佛說完,背著手要出門,他的泰國馬仔全部跟上。
我衝上去,要去攔住白佛。
但我才跑了兩三步,忽然……整個包間,頓時變得有些日月無光。
剛才還陽光明媚呢,但這一會兒,整個包間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啪嗒!
一盞鬼火燃起,讓房間的氣氛,變得十分幽森。
接著,無數盞的鬼火,一瞬間點燃了。
我們開始是在餐館的包間裏麵啊,這會兒,怎麼就在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
我感覺我們在一條狹長的走廊裏麵,走廊兩邊的牆壁上,點上了無數的“長明燈”。
隻是這些長明燈,發出的,都是油綠油綠的光。
龍二看了一眼,說道:這是……鬼火!這些長明燈,燒的都是屍油!
“啊?”我看向了龍二。
龍二說道:這是一個地宮——地宮的甬道。
我們回過頭,瞧見身後黑黢黢的,再瞧前麵,前麵也是黑黢黢的,一眼都望不到頭。
我瞪著唐多寶,說道:老唐,你把事情搞砸了!
“這怎麼能怪我?甩鍋怎麼甩我頭上了。”唐多寶有些著急。
不過,周不義明顯坦蕩很多,他說道:的確怪我們,我們太掉以輕心了——白佛,原來不是我們想的那個樣子。
我問周不義:到底怎麼回事啊?
照理說,周不義和唐多寶,都是“玉化成人”,他們和白佛,應該是一類人啊,這麼到這兒,還被白佛給陰了一下呢?
周不義歎了口氣,說道:我原本以為,白佛是“黑玉靈化人”,和我們是一個路數的,現在發現,這白佛,壓根跟我們不是一個路數。
“哦?”
我盯著周不義。
周不義說他們以前和白佛認識。
“怎麼個認識法?”我問周不義。
周不義說:你可知道,我們這次,為什麼對擒拿白佛,這麼有底氣嗎?
“不知道!”我說道。
還真的是,我也不知道周不義和唐多寶,為什麼對擒拿白佛,表現出極高的自信。
昨天晚上,白佛和苗升一起,唐多寶他們五個“玉靈”兄弟,都要進去拿人。
今天也是,隻要說到白佛,唐多寶和周不義這幾個人,實在是囂張得不成樣子。
周不義說,他們五兄弟,其實兩三年前,和白佛幹過仗,白佛被他們打得跪地求饒。
“你確定不是雲南挖玉人時期的白佛?”我問。
我以前聽黃昆侖說過,這個白佛,其實有兩個時期,一個是雲南挖玉人時期。
那時候的白佛,可不是現在風風光光的白佛,那時候的白佛,就是一個碎催,一個被雲南玉石老板嚴格控製住的一個“打工仔”,一個被人為培養出來“挖玉替老板賺錢”的陰人。
白佛是在後來銷聲匿跡之後,才成為了現在這個氣派十足的泰國黑衣阿讚的。
別是周不義他們那時候欺負的是“雲南挖玉人”時期的白佛,然後有了心裏“傲嬌”的資本,結果對上現在這個級別的白佛,吃了大虧。
周不義搖搖頭,說道:我們說的是那個控製了白佛的玉靈!他的身體裏,藏著一個玉靈!你們管他叫玉妖!那個玉妖,我們見過。
唐多寶說道:是的……我們五個兄弟也算玉妖了,都是一個墓穴裏麵的五枚黑玉飛熊鈕化出來的玉妖!我們以前遇到那個白佛的時候,把他痛揍了一頓,還準備要他的命時候,白佛跟我們求饒,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