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被撞了頭,抱著頭吸著涼氣。
我連忙跟龍二道歉:對不住!對不住!
“先別說那個。”龍二捂住腦門,說道:你的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淩厲了?一晚上,天差地別啊。
“嘿!悟了。”一旁的柯白澤說道。
剛才我和龍二動刀子,聲響早就吵醒了馮春生和柯白澤。
柯白澤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麵前,對我說道:你紮我的眉心試試!
“好!”
我舉起了彈簧刀柄,朝著柯白澤捅了過去。
柯白澤猛地一矮身,同時反手抓向了我的喉嚨。
但在他抓到了我的喉嚨之前,我稍微側了側身子,刀比他的手快,頂在了柯白澤的眉心之上,他的手,離我還有十來公分的距離。
“這小子邪乎不?”龍二問柯白澤。
柯白澤盯著我,問:不對!不對!
“怎麼不對了?”龍二問柯白澤。
柯白澤對龍二說:水子就算悟出了頂門一刀,他的刀法,也沒這麼淩厲?我剛才故意矮身,然後再出一手,用的是我的“江湖經驗”,聲東擊西,水子如果是新手,絕對不可能擋得住,但他的刀,還是來了!
“這不是頂門一刀!水子的刀法,自成一派!”柯白澤說道:是完整的刀法——也不像是刀法,沒這麼淩厲的刀法。
我說我用的確實不是刀法,而是針法。
“針法?”龍二問我。
我把怎麼領悟柯白澤的話時候,想到了我師父曾經教我練的“紋針”的事,說給了他們聽。
而且我以前還專門揣摩過我師父的“針法”,加上昨天柯白澤的引導,我就回憶起了曾經的種種,然後就在腦海裏,跟著我師父,一頓練。
馮春生猛地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師父真是個高人。
“啊?”我盯著馮春生。
馮春生說:你師父是把武技藏在了紋針裏麵,隻是一直沒告訴你而已!他沒點你,等於是東西教了,但你不知道怎麼用!隻要你掌握好了怎麼用,那你就是一個高手!
“我說你小子成長這麼快呢,感情是當年你師父,留了一手。”馮春生如此說道。
柯白澤也點頭,說道:水子的用“針法”出刀,別有風味!更是刁鑽淩厲!隻差最後的一分氣勢了。
龍二說道:奶奶——你小子本來是個高手,結果被你師父給誤導了,成了一個刺青師!
“不,不!”馮春生說道:是老廖故意不跟於水點開的!老廖這個人,我太明白了。
“這我就不明白了。”龍二說這混跡陰行江湖的,大部分人的手上,都是有點功夫的,而且陰行人,也以功夫好自豪。
我師父怎麼反其道而行之,明明知道我隻要稍稍點撥,就能成高手的,但就是不點撥呢?
馮春生說道:這就是老廖的高明之處了。
他說:老廖是個高手!你們之前知道嗎?
龍二搖頭,說道:不知道。
我說別說你龍二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以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師父是個高手,一直是那夏告訴我,說我師父是個高手,我才知道的。
馮春生說:老廖這個人……沒退隱之前,是個暴脾氣,但是退隱之後,很少和人發生爭鬥——他太明白什麼叫“俠以武為禁”的道理了,學了功夫,喜歡跟人動手動腳,容易招惹仇殺——他並不希望於水早早的在和人的爭鬥中死去了!
龍二說“有功夫喜歡動手動腳”這事是真的,年齡小的人,十來歲,二十出頭的年紀,很喜歡和人爭強好勝。
會功夫的,如果喜歡爭強好勝了,就容易出事,要麼打傷了人,被抓起來了,要麼被人打傷,打殘,甚至暗殺都有可能。
龍二說他年輕時代認識的一些朋友,活得好好的人,已經沒幾個了。
馮春生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你師父肯定知道這次巫人之亂的事,他下了大功夫的培養你,寧願你被人欺負,也不願你逞強好勝——死於非命之中!你活到現在,閩南陰行才有希望——不然,巫人之亂,足夠覆滅閩南陰行。
我師父這是強行讓我忍辱偷生啊?
馮春生說道:白澤兄弟,今天於水的刀,就練到這兒了?
“隻差一分氣勢了!下次我們要練,就得春哥你出馬了!”柯白澤說道:劍是兵中君子,刀是兵中霸王——要想控住妖刀,必須要十分霸道!這兩天,找時間,得把水子的霸氣養出來。
“對!得養出來。”馮春生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水子,今天,你去把妖刀刺青的最後兩幅圖案給收集齊啊。
“明白。”我說道:不對!今天也許沒那麼多時間——因為食為天要開祭壇,幫我們找出倉鼠的真正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