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蛇二娘盯著我們,說:哪怕他再殺我十次,殺我一百次,我也愛他!愛得刻苦銘心。
“那你搞清楚了——現在莫言血是蛇頭棍蠱惑的奴隸。”我盯著蛇二娘說道:他以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現在成了一個陰陽太監——如果我是莫言血,我寧可死,也不接受這種生活!你現在讓莫言血活著,就是讓他受罪。
蛇二娘的眼角,滑過了兩行清淚,她委頓的說道:我又何嚐不知道你說的這些道理呢?可我想到——隻要莫哥死了,那我這輩子,不,下輩子,往後,生生世世,我都看不見他了!現在,至少每天,我的陰祟,還能瞧他一眼。
“你放我進去……我保證……超度你和莫言血前輩的鬼魂!”
“怎麼超度?莫哥的魂,被那雙頭蛇妖給控製了,怎麼超度?”蛇二娘詢問我。
我盯著蛇二娘說道:收拾雙頭蛇。
“沒人收拾得了雙頭蛇。”蛇二娘說:尤其在這個海墓之內。
我盯著蛇二娘說道:有!我就能——如今,我的穆王刀成了。
“真成了?”
“放行不放行?不放行,莫言血前輩此時生不如死,放行,事情或許還有一絲轉機。
我盯著蛇二娘,說。
蛇二娘想了許久,她畢竟曾經是個剛烈的女人,她打了一聲呼哨——海上軍聽我指揮……整個海墓之內,所有陰祟,全部退散……讓水爺,麵見莫言血。
我點點頭,跟蛇二娘說道:謝謝!
我帶著兄弟們,繼續往紮了蛇頭棍的血池那邊走去,才走了十幾步,蛇二娘說道:於水兄弟,你可千萬要把莫哥帶回來啊。
我身體怔了一下,但很快,我帶著兄弟,去往血池了。
有了蛇二娘的命令,整個海墓之內,所有的人,都放棄了抵抗,我們暢通無阻的走到了有血池的那個大洞裏。
莫言血坐在血池旁邊,他抬起頭,盯著我,沒怎麼說話。
我也盯著莫言血,沒有說話。
莫言血忽然詢問我:你是怎麼看破真相的……我們海墓局布得已經很好了,就等你於水找到了妖刀過來,然後我們再把你於水宰了,奪了你的妖刀刺青,從此,天下再也沒有為難雙頭蛇的東西了,你怎麼看破這個局的?
他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是不是我露出了破綻?
“因為你營造的幻象,本來就是假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這就是破綻。”我說道:不論你幻象做得多麼逼真,但是……巫人食為天,天生能夠分辨真實和虛妄!我的眼睛裏,塗抹了食為天的眼下靈血,來這海墓裏走了一遭,才發現了你和蛇頭棍的真實關係——你老早就當了蛇頭棍的奴隸!
莫言血站起身,說道:到底沒騙過你!
“莫言血,你讓開!你是曾經閩南陰行的驕傲,我們不想和你為敵!我們隻想鏟除掉這根蛇頭棍。”我盯著莫言血說。
莫言血虛空一指,一把短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他說道:蛇頭棍是主,我是奴,你們要毀蛇頭棍,就是在和我為敵,來吧……你們這夥人,先過了我莫言血手上這把刀。
“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鬼爺吼道。
陰行裏頭的人,誰沒聽過莫言血的傳說——鬼爺肯定也聽過莫言血的傳說,說不定他小時候學藝的時候,還把莫言血當成自己的偶像呢……可現在……自己的偶像,卻以一個奴隸的身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擱誰受得了?
莫言血說道:醜話莫說……我就站在這兒,跟各位陰行的高手,討教個一招半式。
“昔日英豪,今日走狗,哼哼,果然世態炎涼……來!我天水陳雨昊,以驅魔龍族十三勢,會會莫言血前輩的刀。”陳雨昊站了出來。
我卻伸手攔住了陳雨昊,說:小雨哥,讓我來。
我走到了陳雨昊的麵前,盯著莫言血說:我看出來了……你莫言血是非要一條路走到黑了!你和我們為敵,沒問題……拳腳上見真章,但是,你曾經為陰行做過那麼多的事,我於水敬佩你,今天,我就賣一個麵子,給你尊重。
“哦?”
“我和你過招!”我跟莫言血說:咱們走個幾手——分高下,不決生死,你輸了,就讓開,我們鏟除蛇頭棍,你贏了,我們幾個掉頭就走!
“你和我過招?”莫言血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不敢信?”我笑著說:就是我跟你過招。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的劉老六笑了起來,說道:喲……水爺是長本事了,現在還敢跟人叫囂比刀了?這倒是一個新鮮事,來!接我的刀,讓劉老六我好好瞧瞧。
說完,劉老六將他的牛角雙刀,扔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