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約,我必然會準時赴約,我一定去三江閣裏瞧瞧,陰行守密人———你到底跟我玩什麼在!
我捏緊了拳頭。
話說——這三江閣,我是知道的,它是一家很老的歌舞廳了。
曾經的歌舞廳,很風光的——那時候代表著時尚,天花板上搞幾個鐳射燈,放一些老經典的歌,當時的年輕人,就在裏麵跳舞唱歌,算是那時候比較時髦的產物。
不過現在社會發展快——這歌舞廳啊,在社會上都沒幾家了,那三江閣呢,還算不錯的——至少晚上還有一群大叔大媽光顧。
他們在舞廳裏麵扭著已經有些老化的腰肢,尋找自己曾經年輕的時刻。
那守密人和巫母,為何選這麼一個地方見我?我不太明白,但我依然準時赴約了。
在快要到中午的時候,我在紋身店的香堂裏,上了三炷香,同時,換上了陰陽刺青師的“巫薩”,走到了門口,搭了一台車,去了“三江閣”歌舞廳。
歌舞廳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了——這個歌舞廳晚上雖然還有一些“擁躉”來這兒消費,但消費能力不是很強,歌舞廳不怎麼賺錢,所以有些年久失修,到處都看得到“老朽”的痕跡。
我走到了歌舞廳的門口,歌舞廳的門虛掩著。
我輕輕的把門給推開,我卻發現,這兒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麵鏡子牆。
我將門再次關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了!離我們約定的十二點,隻差十分鍾了。
我點了一根煙,繼續安靜的等著。
滴答,滴答!
時間一秒一秒的走著,十分鍾走得很快,在我手表的指針,指到了十二點的時候,我聽到歌舞廳內,傳出來一陣守密人的聲音:你來了!於水。
我站起身,望了一眼周圍,依然發現周圍還是空無一人。
我說道:我來了!你們在哪兒?守密人,你組的局,組的三人局,卻在這兒裝神弄鬼,你覺得合適嗎?
“哈哈哈!我可沒裝神弄鬼。”守密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接著,他說道:你看看天花板上。
我猛地抬頭,看著天花板上,我就瞧見……天花板上,凝聚出了一張血色的符籙——勾牒。
勾牒似乎就是那守密人的化身?
很快,那勾牒中,出現了一隻眼睛。
那隻眼睛從勾牒中飄了出來,飄在了我的身邊,接著,一團黑色的氣,包裹著那隻眼睛,然後化作了一道人影,坐在了我的身邊。
那守密人說道:和你接觸很久了,你卻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現在說給你聽,我叫楚中天!
我點點頭,說的確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
接著,我問守密人:不過,我想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的地方不選,選一個三江閣這種快要被淘汰的歌舞廳來見麵呢?
守密人瞧著周圍,說道:你看看……現在很難找到這麼清靜的地方啊!再說了,巫母是無法親臨別的地方,除了這個歌舞廳。
“為何?”
“你瞧。”
守密人楚中天,指著這歌舞廳內的鏡子牆說道。
我順著他的手指,望了過去,瞧見鏡子牆內竟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棺材。
巫族的黑色棺材雲?
楚中天拍了拍手,說道:請巫族巫母出來一敘。
楚中天剛剛說完,那鏡子裏的棺材,猛地打開了,鏡子裏,站起了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太。
老太太穿著一件黑色的“巫薩”袍子,臉上像是一層層幹涸的樹皮。
她高高的舉起了雙手,對我說道:巫族巫母,見過陰陽刺青師於水。
我也跟巫母說道:現在閩南上空的黑色棺材雲,可是你?
“是我。”
巫母說:我是巫族的墳塚——巫族人死去的魂靈,都在我的腹內,時間快到了,這些魂靈,都要出來,尋找到他們的皿,重新活過來。
我對巫母說:等於巫人之亂要開始了嘛!
巫母說道:巫人要重活,氣運重開,原本就是六百六十年前商量好了的……現在怎麼變成了巫人之亂呢?
商量好了的?
我說我不太明白。
巫母說道:六百六十年前,你們陰人和我們巫人商量好了——讓所有的巫人,全部在今年複活。
我說我不明白。
巫母說:你如果不明白,可以詢問楚中天!
楚中天跟我說道:其實是沒錯的……作為陰行守密人,我得把當年的事,說給你聽聽。
我點點頭,說道:你講講唄。
楚中天說:當年啊……其實巫人和陰人之間的關係,不像傳說的那樣,你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