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瞧清楚了麵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人是韓莉。
我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將牛角尖刀扔在了茶幾上,對韓莉說道:你怎麼進來的?悄無聲息的就來了。
韓莉說道:你自己門沒關,虛掩著在,我給你打了一個電話,你也沒接,我就敲門,結果發現門沒鎖,我就把門給推開了。
我想了想,好像這次回家,門是沒有鎖嚴實。
韓莉繼續說道:剛才我進門啊,看到你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都喘不過氣來了,我就推你,結果你還是醒不了,我又推了你好幾把,你才醒過來了——結果你小子,一醒過來就跟我動手。
我笑笑。
其實,不是韓莉把我給推醒的,如果沒有陳詞安排在我手腕上的那個“玲瓏蠱”,我這次,可能真要等到噩夢做完了才會醒過來。
我接著拍拍腦袋,說道:往後別沒事就進別人的屋子,我剛才是反應快,要是反應慢了,我這刀子,就紮你腦門裏去了。
韓莉說我這是什麼態度,她救了我,免得我出什麼意外,我竟然還說這樣的話。
我沒跟韓莉繼續往這個話題下麵走,我說道:最近要出大事了,我這個人啊——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你們民調局自己也注點意。
韓莉說她就是為這事過來的。
“為什麼事?”
“閩南巫族似乎有高手。”韓莉說。
我說那上古巫族,戰鬥力賊強,自然有高手,但我怕的,不是什麼高手,是另外的東西。
韓莉跟我說,說民調局的背後,有一個神算子,一手遁甲功夫,那是出神入化。
這個神算子,叫火雲先生,是一個天瞎,這麼多年了,都把自己關在一個小屋子裏,沒怎麼說話,但就在今天上午,那個火雲先生忽然要找民調局裏能辦事的人。
組織上就派了韓莉過去。
韓莉去見了火雲先生。
火雲先生見了韓莉,第一句話就是:有棋主下棋,下一盤大棋。
韓莉聽了,就問火雲先生:下多大的棋?
火雲先生又說:蒼生做子,天下為棋!
我聽了這句話,頓時起了興趣——那陰行守密人楚中天就說了,他說巫人和陰行在六百六十年前,其實就是為了一盤大棋。
我連忙問韓莉,那火雲先生怎麼說?
韓莉說:火雲先生讓我找棋眼,他說棋眼在閩南。
哦?
我問韓莉:他說的棋眼,是不是我?
“不好說,還沒確定。”韓莉說:我得先確定你是那枚棋眼,才能把火雲先生接下來的話,說給你聽。
我問韓莉怎麼確定。
韓莉拿出了一幅圖,遞給了我,說道:你先看看這枚棋子。
我接過了韓莉遞給我的一張手畫的圖。
圖上,繪製出了一枚流光溢彩的棋子,棋子上,並沒有棋子的代號,但是……卻又一些精彩的圖案。
圖案是線條勾勒的,能看出一些規律,但不仔細看,隻能以為這圖案是瞎畫的。
可是仔細看,能看出圖案的一些節點。
我拿出了紙和筆,重新在紙上,把這棋子圖案的節點給描繪了出來,然後我開始填充。
填充完了,我才發現,這幅圖案,是一幅刺青圖。
準確的說,這是一副陰陽繡——紅蓮夜叉。
這是我做的第一幅陰陽繡,我當時為了給母親湊錢治病,紋給咪咪,幫她解決屍怨的。
我拿著圖案,跟韓莉說道:甭說了,火雲先生說的棋眼,就是我。
韓莉問我怎麼這麼確定。
我指著棋子上的圖案,說這棋子上的圖案是我做的第一幅陰陽繡。
“是什麼陰陽繡。”韓莉問我。
我說:紅蓮夜叉。
韓莉點點頭,說道:火雲先生說的棋眼,還真的是你——他說命從圖中來!我當時想,你是做刺青的,刺青不就是圖麼,就來找你了——現在看……火雲先生說的棋眼,真的是你!
我問韓莉,那火雲先生,還說了什麼?
韓莉想了想,說道:額……火雲先生當時用遁甲,算了一卦,測出了一些字——他說如果我找到了棋眼,就把這些字,告訴棋眼。
我讓韓莉告訴我,那個火雲先生,到底用遁甲,測出了什麼字。
韓莉說:死從生中盜天機;命由人定劫天運!
我一聽,這火雲先生,還真是高人,幾個字裏,我似乎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了什麼東西。
接著,韓莉又說:火雲先生批注這一盤字,說了四個字——大劫已至。
我立馬站起身,詢問韓莉:火雲先生在什麼地方?我要見他。
韓莉說:你信那火雲先生說的嗎?
我說這火雲先生,實在是高人,至少他的批注,是十分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