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跑的時候,似乎每一絲氣息,都符合這座閩海靈山的氣息。
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呼吸著周圍的靈氣。
他跑起來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和山,是融合在一起,他就像是山上的一塊石頭或者是一根草木似的,似乎是本來就長在這山上的東西,沒有一絲的違和感。
“引靈山之勢,來會會天下英雄。”
巫抵越跑越快,越跑越雄壯,氣勢也越來越可怕,像是背著一座山跑過來似的。
看到巫抵的奔跑,陳詞湊到了我身邊,跟我說道:水子,這個巫抵,叫開明山魈,他本來是開明山的一隻山魈,得了巫法,開始修行巫術,後來得了大神通。
李善水聽了陳詞的介紹,立馬明白了,他說道:我知道這個人了——開明山魈,也叫巴國巫雄,一上戰場,帶著山勢而來,聽說這個人,他從來沒有輸過。
“沒輸過?”密十三盯著那巫抵。
李善水說道:的確沒輸過,再大的高手,再厲害的高人,那都是人雄,這個人是山雄,攜自然之力而來,人再厲害,在一座山的麵前,那就小了。
在我們聊著巫抵的曾經,巫抵已經跑到了離我們三四百米的地方站住了。
他站得筆直,伸手朝我們勾著:靈山十巫巫抵,會會各路群雄,那路好漢先來和我交手。
“我來!”巫抵叫陣,東北陰人祁濤是個暴脾氣,他十分不爽,衝向了那巫抵。
祁濤有一門手段,叫鬼骨,渾身骨骼,可以自由變化,十分厲害。
鬼骨衝到了離巫抵還有一百米的位置,忽然巫抵一仰頭,那鬼骨,猛然趴在了地上,像是被山壓住了一樣。
祁濤猛地幻化成了一條黑蛇,往旁邊遊去。
可是——這片區域,那都是巫抵的山勢範圍,祁濤想逃,十分艱難,無形中的大山,一座接著一座的壓了過去。
壓了十來回,那祁濤,最後實在是跑不動了,一座半透明的山,再次壓了下去。
這山要壓嚴實了,隻怕鬼骨祁濤要被當場給壓得粉碎。
我替鬼骨祁濤捏了一把冷汗,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檔口,一道灰色的影子,衝到了那祁濤的麵前,單手扛住了那道山勢。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武當山的空空道人。
空空道人一隻手扛住了巫抵的山勢,一隻手撥開了祁濤的身體,喊道:祁濤,你且先下去,我來會會這巴國巫雄。
祁濤知道自己不敵了,回了陣營,同時也沒丟了風度,對那巫抵一拱手,說道:我輸了!巴國巫雄,名不虛傳。
巫抵一抬手,退了空空道人扛著的山勢,他背著手,胸前的“山河”刺青,煜煜生輝。
巫抵盯著空空道人,說道:我手上不死無名之鬼,見了我的道行,還敢來應戰的,隻怕不是什麼無名之輩了,報上名來。
“在下武當山,空空道人。”空空道人抱拳,說道。
這空空道人,我聽那李善水介紹過了,他在武當山裏,輩分很高——而且是一個散人,喜歡雲遊,修為深不可測。
空空道人說道:你巫抵擅長引山勢而攻之,我空空道人,也擅長引山勢。
說完,他從胸口,掏出了一個瓷製的八卦。
空空道人說道:我在武當山,看管那武當山裏的山勢,許多山勢,複刻在這八卦之中,我今日引來,與你會上一會。
巫抵點頭,說道:請!
“慢!”我們這邊,少林寺的玄苦大師也走了出來。
他說道:我和空空道人,一起上陣。
“以二敵一?”巫抵盯著空空道人,也盯著玄苦。
玄苦說道:我和空空道人是老交情了,如果他一戰輸了,必然是死了,他死了,我活著沒意思,所以,我願意與空空道人,一起上陣,我們是兩個,你也可以喊上你的同伴,來三個、四個,也都可以。
巫抵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我以一敵二,不妨事,不過,我再和你們開鬥之前,我得跟你們天下陰人說聲抱歉,我不願意巴國複國,更不願意血染你們的河山,但無奈……今日大家各為其主,若我傷了你們的性命,隻能說聲對不起,你們若是傷了我的性命,我得說一聲謝謝,解脫了,再也不用做兩難的選擇。
這巫抵,不但手段高超,還十分講禮。
空空道人說道:兄台宅心仁厚,但既然各為其主,自然要分高下了!
“請!”巫抵揚手,對空空道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