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幽幽歎了口氣,捂住胸口惋惜道,“那我曾經的妹妹曲娉婷,她可怎麼辦!年紀輕輕,就守寡麼?”
曲德才剛進門,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臉色的笑容卻依舊不便,“見過三皇子、縣主、白衣侯,薑公子,曲某今日打擾了!”
婉容恨不得立即撕開他偽善的麵龐,但卻很平靜地吩咐蘭怡,“給丞相大人泡杯茶。”
蘭怡可是婉容最重視的丫鬟,可是婉容竟讓蘭怡給丞相奉茶,讓知情人都有些吃驚。連他們來了,婉容都沒有支使蘭怡做事兒。
曲德才順勢坐在婉容身旁,拍拍手,一個侍衛將一隻檀木盒拿了上來,“這是你剛出生時,你娘親親手給你做的胎毛筆。”
娘親給她做的胎毛筆?婉容眼底一熱,這東西還在啊!
見婉容陷入沉思的模樣,曲德才以為她不滿意,就取出筆,拉起婉容的手就塞進去。
婉容奇跡般地沒有打開他的手,而是嫣然一笑,便將筆又放進了盒子,轉身接給薑和道,“表哥,這是娘親為我做的東西,還請幫忙收好!”這件物品,是否被動了手腳,事後再調查。
今日,這麼多人在薑府集聚一堂,本身就是一件怪事。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那樣的可怕預感。
“丞相有何事麼?”薑和冷冷出聲,是誰將曲德才放進府裏的!薑府上下,誰不知薑府不再與曲氏之人來往!
知道薑和從不待見自己,曲德才眼皮抖了抖,“曲某隻是聽說恒王不幸去世,所以娉婷也許要守寡!她這年紀輕輕得,哪裏熬得住!還望縣主給她指一條生路!”說罷,大掌猛敲桌子,滿臉痛苦。還一邊瞧著眾人,大有婉容不答應,他就能一頭撞死在這兒的決心。
蘭怡恰好將茶水端了上來,在婉容的點頭示意下,將茶水蓋子掀開,就等曲德才喝。
婉容親自將茶水端起,“丞相,您這是說的哪裏的客套話,娉婷與我姐妹一場,我自然會幫她!您先喝杯茶,這可是明前紅茶!”曲德才一生,除了對權力癡迷,最大的興趣就是品茶。
白子安悠然坐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慢悠悠地嗑著瓜子。
婉容瞪了他一眼,也將茶端了起來,“大家說了這麼久華,先喝點兒茶水!”為了眾人不生疑,她先喝了一杯。
眾目睽睽下,諒婉容不敢下毒手。自己安慰自己,曲德才也品了口茶,“口齒生香,好茶啊!”若非這是薑府,他都要想方設法叫對方給他一些茶葉,帶回府慢慢品用。
“娉婷年輕就要守寡,我也是不忍心!待我哪日進宮,與皇上請旨,讓她重新嫁人。”哼!曲娉婷還想嫁人?殘花敗聊,會有誰要?此舉隻會將曲娉婷的臭名聲傳得更加深遠,讓天下人都看她的笑話。
正如前世,她婉容被關在牢獄裏。分明是安定天下的一代梟後,卻因他們的設計,而叫天下人唾棄!
“丞相,您是不願意麼?”三皇子一直不明白,為何敵視丞相的婉容要幫他,但看見丞相呆滯的樣子,他又覺得心煩。有話快說,沒見他還等著有事相求呢!
丞相得到了滿意地答複,激動地一把站起,抓住婉容的胳膊大笑,“多謝縣主洪恩!隻是娉婷畢竟已是嫁過人的女子,還望縣主能在各個場合,多關注些她!”
“抓得我,很疼!”婉容甩開他的手,他真以為她不會暗中是什麼手段麼?
曲德才千恩萬謝地離開了,隻是眼底的殺意一直沒離開過,婉容也全盤看在了眼裏。
“薑府好生熱鬧!”曲德才剛走,白子安就閑閑開口,說不出來的慵懶,“恒王的死,怎麼都沒人在意呢?”
誰不在意恒王的死?但,恒王的死總是透著蹊蹺,誰人喊議論?再不濟,他都是個皇室之人啊!
婉容搖頭道,“兩位這麼晚前來相府,定然是重事。我一個女子,怎麼也不懂軍政大事,先行告退!”一個兩個三個,都想利用她,當她傻麼?
三皇子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能眼睜睜看著婉容的身影,急迫地問起薑和,“薑老將軍,何時回府?”這可關係到他能不能被封賞,他得問清楚。
“暫時未接到消息。”薑和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還是如實回答他。
丫鬟們魚貫而入,將新茶換上,又端上了一些夜宵。
“前些月,我與薑老將軍一同在外禦敵,都在西北平定叛亂。但,我們攻下的小國不同,所以班師回朝的日子也不一樣。今日前來,隻是擔憂將軍的安危。”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卻叫白子安握緊了茶杯。
入情入理?他楚之煦將望月國這樣的小國,盡數毀了,還好意思要居功。現在看似關心薑老將軍,其實隻是為了確定自己的軍功,是不是更重罷了!小人,就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