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狼子野心,誰不是呢(1 / 2)

白子安趕在最前麵,聽見身後的嘈雜聲立馬調轉馬頭。此時,正強壓著心裏的芥蒂奔馳而來。可,讓他震驚的是,韁繩勒緊馬匹的一瞬間,駿馬就將他踢出了很遠。

一切都太他猝不及防,他甚至沒看清為何馬匹會這樣發狂!這馬可是隨他跑遍了大楚,在他身邊足足有六年,最初的脾氣早就收斂了,發癲是多年不見的事情。

但,又怎麼可能有人能對他的坐騎動手?他是出了名的優雅俊公子,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是玩戲的態度,沒有理由有人看穿他的真實性子,現在又盯上了他!

馬場外的驚呼此起彼伏,有些男子已經忍不住站起來,貼近竹柵欄。他們恨不得自己就是馬場上的一員,好體驗這一刻的驚險。

楚千言冷冷地望著他們,心下更是不喜。他明白,對這些貴族來說,馬賽中重要的不是誰的馬術高人一等,也並非誰的身姿最動人心。重要的卻是,在馬場比試的過程中,誰的心思最毒辣,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對手盡早受傷。這是多年的慣例,眾人心知肚明又沒有心思去多說。

皇上穩穩地坐在座位上笑望著一切,眼底一片陰森。似笑非笑的模樣與梨妃眼底的冰涼,一模一樣。

楚千言處變不驚地低聲道:“父皇,這出戲可是讓您滿意?”他看得清清楚楚,皇上的拳頭已經緊握了起來。

皇上看都不看他,隻說:“每年的賽馬,總是會出一些意外,你不用再說什麼!朕的心意,你就不用總是揣度了!”能能容忍太子的無理,完全是因為他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

而太子對一切都似乎無情無欲,讓他無從下手,這才不得不將他留到了現在。但,也隻是留到現在而已!

無視皇上越發沉重的目光,楚千言輕輕拿起一顆葡萄,剝下葡萄皮說:“實力就像是一顆葡萄,一般人隻能看見別人最表麵的實力,而不知道最重要的實力還沒見過。”

起身走到皇上麵前,楚千言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躺椅子上的皇上,將葡萄遞了過去:“父皇,您說是不是呢?”

楚千言的目光溫柔得皇上從未見過,看著卻讓皇上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自己下一刻就會被這個冷淡的兒子拉下皇位。

可是,他做事情都這麼隱秘,這個最無心無情的兒子怎麼會知道?一副看穿了他的樣子,還提醒自己,自己隻是除去了他最小部分的勢力!

這麼多年,他真的僅僅除去了楚千言最不在乎的一部分勢力麼?不!不可能!

皇上驚得一身冷汗,竟也顧不上儀態就推開了楚千言的手道:“朕,朕暫時不想吃葡萄,你就留著自己吃吧!”

楚千言意味深長地看著皇上,笑得更加冷漠:“父皇可是要記得今日的話!”

是啊,父皇隻是吞不下他的勢力,這才放過了他。否則,今日要被牽扯進去而死的人,就是自己!生在帝王家,再有這麼一個父皇,這輩子隻能靠自己打拚。

可,父皇今日卻想將婉容作為誘餌,將楚之煦等人一網打盡,再傷了自己。這件事情,關係到了婉容的安危,他定然不可能原諒!

梨妃笑盈盈地目送楚千言遠去,這才靠近皇上,將他的身子往椅子上挪了挪:“太子再有膽識,那也是皇上您的皇子,怎麼也不能大逆不道。皇上且放心,不必與他置氣而傷了自己的身子。”

一番話說下來,情意綿綿又體貼入微,皇上的心略略安定,也就強裝威嚴道:“後宮妃嬪一律不得議論國事,梨妃忘記了麼?”

梨妃並不驚訝他變臉之快,就溫婉地為皇上擦去了鬢角的汗,輕輕道:“臣妾自然不會議論國事。隻是,臣妾不忍看陛下一人擔憂,就妄自說了兩句,還望陛下明察!”

這溫柔的模樣,因為梨妃那張出色的臉,而讓皇上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握住了梨妃的手道:“梨妃是識大體的,隻是現下要關心的,還是你腹中的孩兒!”這一說,似乎他真的多麼在意這個孩子。

梨妃應聲坐下,又淡然地望著圍場,眼睛竟是一眨不眨,活像畫中的那些精致卻沒有生氣的美人。

禦賜的馬匹因為其他馬匹莫名的撞擊,暴躁不安地追著婉容的背猛踩,所幸婉容身子敏捷,馬匹並未踩到實處。

八位比試的人與八匹馬混亂攪在了一處,但已經又侍衛上前阻撓,生怕衝撞了哪位貴人。可。畢竟有一匹是皇上的馬,他們束手束腳地也起不了多大的用處。

婉容氣血不濟,一口悶血堵在嗓子裏,因為急速的躲閃已經腿腳乏力,連神智也漸漸模糊了起來。馬匹也一腳踢開了她,仍追著她猛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