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府被無數鐵甲士兵包圍,楚之煦正在門前與禦史大夫說些什麼。
婉容心下猶疑,遠遠地就下了馬。
“薑府被揭發私藏火藥兵器,皇上龍顏大變,當時就要下旨滅門。”緊追上來的夜書月拉住烏騅馬的韁繩,低聲解釋,“楚千言似乎為了將薑府一舉拿下,已經準備了許久。揭發的人是他,向聖上請命來查的也是他,將那些兵器搜出來的還是他!”
楚之煦對薑府動手?婉容的眼瞳劇烈緊縮,楚之煦的陰狠隱忍沒有誰比她清楚。當年,就是他利用她一步步將權勢穩固的薑府拔除,如今又要為他登基鏟除障礙麼?
可,祖父對每個皇子都一視同仁,又不參與他們之間的爭鬥。常理下,皇子們為了西北兵權,都會竭盡全力討好祖父。楚之煦是那麼精明的人,連這一點都看不透麼!
“沒有任何理由,會讓三皇子一點兒餘地不留地對薑府出手!”婉容眉頭深皺。她篤定,他們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夜書月轉過頭去,這件事兒,他該怎麼說才能讓她不衝動地找楚之煦算賬?而就算她能讓楚之煦吃虧,她還是會因此自責。
等不到回答,婉容幹脆把心一橫,一踢馬腹就衝向薑府。薑府說什麼都不能有事,她不惜以血的代價告訴那些人:她要薑府活,薑府就不會有半分災難!
夜書月望著馬匹上拿到纖纖身姿,不由喃喃低語,“婉容的弱點隻有一個,她的親人麼?”夜皇近來傳旨命令,他必須娶到婉容,否則他這個夜國大皇子就得給其他皇子讓位。
作為婉容的好友,他實在難以權衡母妃和婉容在心中的地位,可夜皇的恩德自己更是無以為報。
罷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婉容的心安。夜書月拍馬狂奔,絕塵遠去的身影裹著一股不甘,卻被偶然經過的畫師繪製成了一幅畫。
“我是皇上親封的二品縣主,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薑府?”婉容一眼掃過一排守衛,有些氣急敗壞,“薑府世代出大將,為大楚江山浴血奮戰,你們卻公然站在這兒貼封條,豈不是要讓天下看笑話!”
這些人不可能全部是楚之煦的人,不放她進門,隻可能是皇上的命令。但,她無所畏懼。
“婉容,別胡鬧。”一隻大掌陡然落在婉容腰間,聲音沙啞。
婉容下意識地想躲開,卻被緊緊抱住。抬頭看見的便是夜書月堅定地眼神,她也隻好壓製衝動,卻不想再看楚之煦,索性就埋在夜書月的臂彎裏。
太子要護著婉容,夜闌生要胡她,葉桉非她不娶,南王世子那麼暴戾的性子都會愛上她。現在有多了個夜國堪稱戰神的大皇子!這女人,到底把身子給了多少男人!
越想越不甘心,楚之煦冷聲道,“縣主是一介女子,怎麼見了男子還要投懷送抱?父皇見了……”
“婉容抱著我,是我的榮幸!若是你們大楚的皇上問起,我自然有我的回答!賢王莫要以為自己好不容易被封了王,就要壓我一頭。”他不允許任何人說婉容的不是,她的單純是自己獨享的,連太子都不曾擁有。有這樣的女子在身邊,是這些年來最讓他感到安慰的事。
見夜書月臉色黑沉,楚之煦耐心道,“她不過是一塊破布,你身份高貴,偏愛她一人做什麼!”
這麼多男人要護著她,一定是嚐了她的身子,守衛們也一直這麼猜測。現在聽三皇子親手說了,不禁心癢地想要伸手去摸她那光潔的肌膚。
見守衛們的笑,楚之煦更得意,“而且你是夜國大皇子不錯,但,你在楚國……”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與夜國權貴有爭執。
“閉上你的臭嘴,婉容是最幹淨的人!本皇子要娶她夜國皇妃,身份比你們誰都高!”感受懷中人的顫抖,夜書月所有的好脾氣都磨光了。
“算了。”婉容抓著他的肩膀,輕輕搖頭。
夜書月身子微微發抖,卻笑得很燦爛,“耽誤了本皇子未來妃子的興致,你們有十條命都賠不起!都給本皇子滾開!”一腳踢開守在門中央的守衛,夜書月將婉容抱在懷中就走了進去。
“賢王……”被踢倒的守衛迅速爬起來,看到楚之煦圓瞪的怒目後,不由得扯著心口的衣裳低聲說,“這夜國的大皇子真是不知好歹,賢王您的才智遠遠壓他幾等!”他素來是楚之煦的心腹,對他的性子摸得通透。
楚之煦不屑地哼了一聲,“夜國的戰神皇子?不過就是過不了美人關的家夥,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