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婉容低頭時看著桌上的點心時,謙衣的眼神暗了些許,但他的聲音卻是很輕鬆:“你不喜歡我也是尋常事,畢竟我們認識不久。”他們四年前認識,一直到如今。可是婉容怕是不能認出他是謙衣!
但,真正的他是易乾,畫皮閣組織的半個主人!隻要婉容記得他存在過,她說什麼話都不要緊……
婉容抬頭時,正對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睛。婉容的目光迅速轉移到他俊美的一半臉龐上,不由輕歎了一聲。比女人姣好又與男人一樣剛毅的麵孔是很漂亮,可他的心思實在是難以捉摸!
更可怕的是,這個男人似乎對她了如指掌,比如這桌上擺著的水晶糕還有烤魚都是她的最愛。婉容聞著食物的香氣,不禁想起第一見到這個男人的晚上,這個男人的身上帶著謙衣有的桂花糖的味道。可是如今再仔細聞,已經聞不到了,這讓婉容更加失落。
“沈皇後已經派親信來楚國了,你知道麼?”謙衣的神色難得的沉重,讓婉容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
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這個男人還是很不錯的!
“她在一個月前就派來人來,你不會才知曉吧?”婉容翻了翻眼睛。若說沈皇後的親信,那她的親弟弟一定算是吧!一個月前,她就已經讓沈皇後的親弟弟送了命,其他人更是不足為懼了!
被婉容篤定的模樣氣得胸口一悶,謙衣無奈地伸手點了一下婉容的額頭:“她的親信不多,一般都是隱在沈皇後的背後保護她!我昨夜才收到消息,知曉她先前派來的人隻是為了迷惑你,並非真正的有用之人!”婉容一向謹慎小心,怎麼如今卻這麼輕信沈皇後的障眼法?
一臉惱怒,晶亮的眸子黑得深沉,男人終於不淡定了麼?婉容好笑地看著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動,讓謙衣看了竟然被氣笑了。玉顏將他俊逸的臉襯得更加懾人魂魄,唇紅齒白,黑眸如潭水般深邃清澈,讓婉容一時失了神。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婉容斂了笑意,瞬間冷下臉。即使這個男人給了她很多幫助,可她認為,兩人互不相識,這男人就如此殷勤,不可能僅僅是好心!
她很感激他幫助了她,但也絕不容忍他有可能利用她!這個男子,她私下查過他的身份,可是他卻像是不曾存在過一般,一點蹤跡查不出!
“思慮太重,才讓你睡眠不好,眼睛下有些烏黑!”謙衣淡然地提醒著,含笑的嘴角上揚:“我告訴你這些,隻是因為我們共同的敵人都是沈皇後!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仇人好很多,你說是不是?”
說著,謙衣的身子已經越過短小的桌子,他的臉也湊到了婉容眼前:“皇宮裏的情況也是撲朔迷離得很!我料想你還不知道楚千言的一些秘密,現在就告訴你吧?”
暖暖的鼻息落到婉容的麵上,迅速染紅了她的麵龐,可她轉瞬間便冷靜了下來,鄭重地拉著謙衣的衣領:“楚千言有事瞞著我?你怎麼這麼了解他與我?”
“重要的不是我怎麼了解你們的!而是,我要說的這件事,絕對是要讓你感興趣的!”眯著眼鏡,謙衣的神色也神秘得很。
“不要裝神弄鬼的!”婉容嗤笑了一聲,可是心底卻升起一股不安。
謙衣看著被婉容揪住的衣領,搖頭笑道:“你的娘親薑玲瓏與夜皇生下了你,所以你娘親在嫁給曲德才後從未與曲德才親近過,除了死前被曲德才侵犯過!更重要的是,皇上對你的娘親迷戀得很,曾經在一個月裏將你娘親囚禁在宮裏,對她做了什麼,我想你也能猜出來!”
這篤定的聲音落在婉容的心頭,讓她的呼吸不穩,頭暈目眩得幾乎想要嘔吐!皇上竟然侵犯她的娘親,而且折磨了她娘親一個月!若是按時間算,娘親嫁給曲德才後就生下了自己。而娘親被囚禁在宮中一個月,最起碼是在她三歲時的事情,而楚千言當時已經七歲了!
她記得楚千言與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也知道他是在六歲的時候重回皇宮,坐穩了太子的位子!也就是說,她的娘親被皇上侵犯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且,楚千言當年應該已經知曉娘親救過他,他在宮中怎麼可能認不出娘親!這麼想來,他當年扮演了一個冷眼旁觀的角色,真真是好狠的心!
婉容的心疼得厲害,臉色煞白地盯著謙衣看,聲音中透著一股沉痛:“你要說的重點不是這件事吧?你方才可是提起了近日來,皇宮不太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