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清楚地知道,楚千言此刻的內心比自己還要暴躁,可是他都能忍下來。所以,她也不可以臨陣慌了手腳!
可是皇上顯然不知他們已經悄然到來,他仍在偏殿大堂中肆意狂笑,詭異的笑聲伴著撕心裂肺的哭泣聲,讓婉容的胃翻江倒海地湧動著。她的腦海中盡數浮現娘親死前淒婉的笑容,不時還想起娘親在死前還被曲德才強迫了一回!
所以害了她娘親和薑家的人都得死無葬身之地!婉容的心越發得堅定,不一會兒就拿開了楚千言放在她嘴上的手,淺淺一笑,笑得人畜無害。
楚千言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過,便又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婉容的臉龐冰涼一片,淚水卻早已風幹,她麵上的笑容更是讓楚千言捏緊了拳頭。若非他想要清楚知曉當年真相,現在也不用婉容忍著惡心的感覺,與他一同任由皇上為非作歹!
他們隱忍了思念,熬到婉容從溫婉傲氣變得冷漠,等待謙衣從天真可愛變得無人理解。好不容易等待今天,他要牢牢控製一切,不容許發生任何意外!而突然出現的沈皇後,他已經將她的行蹤告知夜皇,就等他來處置她!
“薑玲瓏,要怨就怨你愛上了夜皇,讓沈皇後不顧一切地要置你於死地!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當年與你情同手足的齊妃與你一道下了黃泉!”皇上癲瘋的聲音分外刺耳,可是他似乎已經沉浸在不可自拔的得意中,半點消停的意思都沒有!
婉容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就要拉住楚千言的手,以免他因為怨懟而衝過去質問!
可她一回頭,哪裏還有楚千言的身影!趕忙移步到大廳中,婉容聽到了冷冽至極的嘲諷聲:“狗雜種,你不過是朕酒醉而不幸留下的東西,現在還敢捏著你父皇隨意戲耍?”
皇上漲紅的臉上布滿了不滿,對著楚千言啐了一口,蓬頭垢麵地看著尤為讓婉容反胃。她就不明白,為何楚皇有這樣的偏執,非要害死這麼多的人!這麼多年,他將楚國治理得很好,卻不能為已逝者道歉麼?
“皇上,因為你,我的娘親不得好死,你卻舒服地活到現在,簡直是天理不容!”婉容恨恨出聲,紅著眼睛顫抖著手指,指著皇上懷裏抱著的那個瀕死的女人,慘然一笑:“皇後為你而瘋,太後為你而死,太子的母妃因你酒醉而被你糟蹋,你簡直豬狗不如!”
“豬狗不如?”
皇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隨後狂笑不止,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楚千言一手捏著他的喉嚨,一手搭在婉容的肩上,搖頭製止了婉容的逼問。
低著頭,楚千言一巴掌將皇上拍到了左手邊的柱子上,滿意地看見幾道血流順著他的臉龐蜿蜒流淌。
“父皇,隻要你告訴我,娘親是怎麼死的,還有這麼多國家是如何分裂開了,我就讓你安度晚年!”他是楚千言,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著絕對的可能性,沒有任何人能阻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