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總,您剛剛自己也說了,我們銷售額下降是因為網購的衝擊,所以我們才會屢屢下降的。”安曦然力爭解釋道。
寧書卓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
“寧氏,我是負責采購的經理,我叫栗欣。”一個坐在第一排靠後位置的三十左右歲很有韻味的女人站起來說道。寧書卓微微翹起嘴角,凝視著栗欣。栗欣從容不迫的說道:“我們嘉寧百貨主要是經營高端產品以及奢侈品,我們主要的貨源是直接與廠家簽訂的合同,而價格更不是我們自己輕易就可以定下來的。寧總您說的我們的采購金額逐月上升,莫不是您懷疑我們吃了回扣麼?”
“吃沒吃回扣,我本人不敢斷言,但是如果讓我查出來在座的各位有誰拿了自己不該拿的東西,我也不會讓他們輕易離開的。”寧書卓雖然語氣緩慢,氣勢卻是壓倒了一片,在座的每個人都沉默不語,不再說一句話。
寧書卓接著說道:“其實在座的各位不用如此人人自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白的黑不了,黑的也白不了。嗬嗬,栗經理是吧,既然我們是同廠家直接簽訂合同,你知道我們的上一年度香奈兒的銷售量是多少麼?你知道我們菲拉格慕的鞋一共賣了多少雙麼?你知道我們一共接受了多少成衣製定麼?”
“寧總,您問的這些問題,好像應該是銷售部來回答吧?”栗欣寸步不讓的說道。
“栗經理,一個連自己公司賣了多少東西都不知道的采購經理,我真的懷疑,你是怎樣與這些廠商溝通,談價的?”寧書卓的問題剛剛出口,栗欣已經啞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栗經理,我給你個建議,我們公司的財務報表,每天都會在公司的內部網上更新,可是包括我在內,隻有8個人瀏覽過。請你們在座的經理或是副總每天都看一看,了解了解你們所在的這個公司真實的運營情況,好麼?”寧書卓不怒自威,會議室裏的人們也不再說話。
寧書卓低頭笑了笑說道:“今天並不是在座的批鬥大會,我也無意攻擊在座的任何一個人。我今天一直站在這個位置旁邊,我心裏很忐忑,也很害怕,因為這個位置坐上去很容易,但是不掉下來卻很難。這個椅子,從今天開始就擺在這裏,什麼時候我今天問的這些問題都解決了,我再才能坐在上麵。”
“話不多說,我現在安排幾件事情,希望大家盡快做好。”寧書卓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人力資源的經理,請你把公司所有人員的職務和崗位職責在這周內交給我;銷售部的經理。”寧書卓轉身對安曦然說道:“請你把公司上一年度的銷售情況總結,以及本年度的銷售計劃,還有你負責的新項目的可行報告半個月之內交給我。”
寧書卓又轉向會議桌,對剛剛說話的栗欣說道:“栗經理,我希望你能為我提供一份我們現在所有采購商品的明細以及價目表,還有本年度你的一向采購情況說明,還有,我要你寫一份目前所有銷售額同年對比增長10%的商品的降低采購金額3%的方案。”
寧書卓看著栗欣的眉頭已經擰成了個川子,但是寧書卓並沒有給栗欣反駁的時間,繼續說道:“最後我們的綜合部經理,本周內,將嘉寧百貨所有的固定資產統計之後,交給我一份。物流部經理,我希望下周一之前,我的桌子上會有一份,簡潔有效的降低運營成本的計劃方案。最後是售後經理,你知不知道我們嘉寧上個年度的投訴率是多少?同行業我們已經排到前三名了!你不覺得丟人麼?好好想一想吧,在座的各位,你們的工作到底都做了什麼?你們把嘉寧當做什麼?是人生奮鬥的戰場還是自己養老送終的地方?”
“寧總,你這麼說,我們都是消極怠工嘍?如果沒有我們,嘉寧能有現在的規模?我們不是嘉寧的功臣,倒成了嘉寧的蛀蟲了麼?合著我們是費力不討好,給他人做嫁衣嘍?既然您覺得我們成績平庸,我們的能力也著實有限,那您還不如開了我們,省的我們在這礙眼。”剛剛物流部的經理站起來說道。
寧書卓並沒有因為這個經理的衝動而生氣,心平氣和說:“你在緊張什麼?”
那人忽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寧書卓,也許本以為自己的宣泄帶來的是一場激烈的爭吵,可是寧書卓卻沒有絲毫怒氣,那人倒是有些傻了的感覺。
“在座的每一個人,為嘉寧貢獻著自己的青春,但是你們也別忘了,是嘉寧在替你們養家糊口,你們的工資是嘉寧開的,你們的房子、車子是嘉寧為你們買的,你們的老婆孩子是嘉寧在為你們養的,你們在座每一位的薪水,你們都自己心知肚明。如果有任何一個人準備離開,直接到總經理辦公室找我。”寧書卓擲地有聲的說完,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散會。”寧書卓的目光掃視了在座的每一個人,卻沒有一個人的目光敢和寧書卓的目光相對,寧書卓陰下臉來轉身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