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祈反應了片刻,又哈哈大笑起來。
“喂,你這個人是不是腦袋有毛病啊?怎麼就知道笑?”寧桐惜歪著腦袋看著紀思祈說道。
紀思祈終於挺直了腰板,淡淡的說道:“我,隻是很高興!”紀思祈的眼神之中仿佛多了許多東西,但是他卻不曾言語,隻是含情脈脈的看著寧桐惜。
寧桐惜隱約能體會到紀思祈眼中的炙熱,但是卻不敢回應,目光看著遠方天空的雲彩說道:“你看我做什麼?”
紀思祈沒有說話,反而上前一步,拉起寧桐惜的手,朝遠處的教學樓跑去。寧桐惜跟在紀思祈的身後,雖然不明白紀思祈為什麼沒有回答自己,可是寧桐惜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藍天白雲的背景之中,一對男女在這青蔥的校園之中相互嬉鬧,一起奔跑,本是多麼愜意的一幅場景,可是在盛昂司的眼中,這一切卻是那麼的刺眼!盛昂司就站在彗星樓的草坪上,而剛剛跑出來的兩個人卻沒有一個人看到他,盛昂司一個人站在風中,蹙著眉頭,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寧桐惜,你就這麼急不可耐麼?”盛昂司表情冷峻的說道。
盛昂司看著連個人嬉笑的背影,自己的腳卻仿佛釘在了草地上一樣,整個人所有的重量都壓在雙腳之上,分毫也不能抬起。柔和的風吹過盛昂司的臉龐,可是此刻的盛昂司卻隻感到絲絲的寒意,想起自己與寧桐惜兩個人在幽蘭花叢中說過的句句情話,盛昂司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的諷刺。這難道就是付出自己的真心比定被辜負的設定麼?
盛昂司忽然覺得原來一直以來自己愛的是那麼的卑微,原來一直以來拚命想抓住愛情的隻有自己,盛昂司以為自從自己遇見寧桐惜之後,已經從過去的種種之中逃離出來,已經徹底與過去告別。盛昂司不禁冷笑,原來陰暗的自己,永遠都是陰暗的,原來自己始終都屬於那個陰暗的角落。
也許是自己不配和寧桐惜這樣陽光善良的人在一起吧!寧桐惜的善良,是盛昂司最為珍貴的東西,她是那麼美好,那麼純真,寧桐惜仿佛具備了自己身上所有缺失的地方。寧桐惜仿佛永遠也不會和狡猾、背叛、陰謀這些冰冷的字眼扯上關係。
有那麼一刻,盛昂司抱著懷裏的寧桐惜,那一刻,盛昂司以為自己已經擁有了寧桐惜,至少自己已經抓住了寧桐惜的衣角。可是,盛昂司自嘲的想著,寧桐惜為什麼要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呢?明媚的陽光什麼時候照射到過自己的世界?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出生,盛昂司的母親也不會選擇遠走他鄉,也不會到現在還和自己的父親離不了婚。兄弟的爾虞我詐,明爭暗鬥,盛昂司早已經了然於胸,盛昂司明心自問,回國的時候不是答應過自己不再觸碰任何感情的麼?
為什麼,為什麼在寧桐惜這裏一切對自己的誓言都飄散在了風中?盛昂司緩緩鬆開攥的緊緊的拳頭,忽然覺得有些悲涼,自己有什麼權利去嫉妒?有什麼權利讓寧桐惜不選擇溫柔親切的紀思祈而是跟自己這樣陰暗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