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婉一愣,都忘記掙紮了,想要回頭看一眼灝凕宣的表情,卻被他的雙手固定住了,他不許她回頭,並且還將他自己的臉埋在了她的發間。
“喂,你什麼意思,好端端的幹嘛說對不起?”
“我從來沒有下達過殺你的命令,那擅自作主的人,我已經把他們帶來了,如何處理你說了算。黑鷹!”灝凕宣輕輕吩咐一聲,角落裏便像水一樣,浮出一個人影,赫然正是當日在石榴樹下要取顧芊婉性命,又被她重傷的男人。
黑鷹一手提一個,將兩個被點了穴道的男子丟在了地麵上。
顧芊婉低頭一看,正是當日抱著沾染了銀環蛇毒地月草,進入自己房間的那兩個殺手。
灝凕宣這是什麼意思?
“說,是誰指使你們來害顧五小姐的?”黑鷹拍開那二人的穴道,戾聲問道。
兩個人悠然醒轉,一看主子正坐在上方,頓時嚇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發抖,雖然害怕之極,卻仍舊有義氣,不肯說出乃是索命指使,隻道是自己二人看不習慣顧芊婉的所作所為。
“那就拖下去喂狼吧。”灝凕宣淡淡吩咐道。
黑鷹道是,正要把兩個人拉走,顧芊婉卻是嬌喝一聲:“且慢!”
“灝凕宣,你剛才是不是說,這兩個人交由我處置?”
“是的,你是否嫌野狼撕咬,太過輕鬆,那換成萬蛇毒窟吧,你們還不快謝謝顧五小姐的恩典。”灝凕宣的聲音清冷而無情,但是那兩個殺手,卻是聽的渾身如篩穅一般,眼中露出極為恐懼的神色。
“不是,我是想說……”顧芊婉還沒解釋一句,結果灝凕宣再次半道截話,又換了種更狠的死法。
如此反複,一而再,再而三,顧芊婉的爆脾氣又上來了。
“灝凕宣,你口口聲聲說,讓我作主,但你卻已經先下了決定,分明是隻把我當個擺設而已。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假惺惺跑來問我?我很不爽你知道嗎?你給我閉嘴,我要自己問話,至於如何處置他們,也是我的事,你不許開口!”
顧芊婉終於惱了,這家夥屢屢打斷她的話,她已經受夠了。
她這話一出,原本摟住她的那雙手臂,頓時繃直僵硬起來,空氣中的寒氣,似乎更濃重了些。
不僅是那兩個殺手,連黑鷹都嚇的卟嗵一聲跪了下去,臉色一片煞白。
而黑鷹看向顧芊婉的眼神,就像她已經是死人一般了。
屋裏突然靜謐的不像話,讓顧芊婉滿頭霧水,因為沒辦法回頭,便隻能用胳膊肘搗了搗後麵:“喂,你說話呀。”
“你真難侍候,不是你不讓我說話的嗎?”灝凕宣突然用極其委屈的語調說道。
兩個待處理的殺手,瞠目結舌,而黑鷹直接跪僵在原處,下巴掉了一地。
主子竟然沒有發火,主子竟然沒有動手?
他們剛才都差點以為主子會發火,連他們一起擊斃,變成一塊塊的了。
這,這絕不可能,這太玄幻了!
他們腦海中深刻的記得一件事,主子手底下曾出過一個非常優秀的女殺手,他為主子屢立戰功,她也深愛著主子。
後來那女殺手,成為最大的總管,便以為有了與主子並肩的權利,所以講話上,難免驕縱些。
有誰能料到,主子竟然絲毫不顧念舊情,直接將她打成重傷,趕出了凕王府!
眼前這個顧五小姐,非但從未幫過主子,反而一直拖主子後腿,上次更是害的主子寒毒提前發作,差點九死一生。
主子不但在她伸手摘麵具時,沒有掰斷她的手腕,捏碎她的骨頭,在她吼主子時,居然還好像樂在其中一般。
這,這個人,真的是他們的主子嗎?
主子難道被什麼邪物附身了嗎?為何會如此縱容這顧家刁蠻任性不講理的五小姐?
“你放開我,我坐久了腿麻,我想站著說話。”顧芊婉剛才也是氣極了,就突然吼了出來,吼完了,其實也有點後悔,但沒料到,這家夥居然沒生氣。
所以她再度試探的問出這句話,原以為這家夥肯定會同意,豈料他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摟的更緊,而且很無恥的轉移話題道:“顧五小姐問你們話,如果不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我的手段,你們知道。”
顧芊婉還沒等他話落音呢,就胳膊肘往後一搗,正好搗在了灝凕宣的胸膛上麵,他那俊美的臉色頓時一青,但顧芊婉看不到呀,便仍自顧自的說道:“不是說好了不幹預我問問題嘛,你又嚇唬他們幹什麼?從現在開始,你給我把嘴閉緊了,我不讓你說話,你不許說話,知道嗎?”
“哦……那我這麼乖,你有什麼獎勵沒有?”
兩個殺手和黑鷹再度覺得,他們眼瞎了有木有?他們原本那高冷的凕王爺去哪兒了?
灝凕宣那冰冷的目光突然朝著地上三個人掃過來,他們立即恢複常態,認真的低下頭,不敢再腹誹什麼,假裝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