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百萬既然已經拍板決定了,當然就再無反複可能。
劉氏雖然現在管家,但她是受害人,為了避免讓人說她公報私仇,她自然不會那麼傻,自己出頭了。
於是這人就是顧百萬派去的。
兩個彪悍的婆子,風一樣跑去了攬月閣,將正窩在錦被裏的顧雨薇,直接拖了出去,就要往祠堂裏拉。
這些婆子們都是極勢力眼的,現在的情形一看,就知道這位三小姐翻不了身了。
孟氏孩子沒了,看來北苑去定了,去了那兒,也就等於是半個死人了。劉姨娘管著家,五小姐現在是老爺心尖上的人,而五小姐最恨誰,自然是三小姐。
他們把三小姐整治的越慘,五小姐自然越開心,那能給的好處還少了?
小桃跟在後麵斥責他們怎麼敢如此對待五小姐,卻被那婆子一掌推倒在地上。
“三小姐殘害劉姨娘,使得孟姨娘小產,犯了如此大錯,老爺隻罰她跪祠堂,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你這丫頭若再阻攔,別怪婆子我手腳粗魯,把你磕著碰著哪兒,那就對不住了。還不起開!”
顧雨薇滿臉驚慌,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拚命抱住攬月閣的院門不肯撒手,還口口聲聲說要見顧百萬。
小桃趕緊將自己頭上的發簪脫下來,賄賂那兩個婆子,這才打探出事情的始末。
顧雨薇聽的呆若木雞一般,她承認那金玉滿堂的確是她親手做的,但是她從未在裏麵放過什麼紅花汁呀?
“我是冤枉的,我要見爹,我要見爹!你們這些賤奴才,放開我,你們膽大包天,居然敢如此對我,放開我!”
顧雨薇見柔弱扮可憐,已經不能引起婆子的憐憫了,立即露出原本真麵目,高高在上的姿態。
豈料這幫婆子壓根不理,直接將她拖到祠堂裏,往冰涼的地磚上麵一推,就直接鎖了祠堂的大門。
顧雨薇像滾葫蘆一樣,滾的咕咚咕咚的,碰到先祖牌位台階,這才停了下來,頭發淩亂,發釵散落,額頭還被蹭破一塊油皮,臉上沾滿祠堂地磚上麵的青灰,看起來狼狽不堪並且滑稽可笑,哪裏還有昔日楚楚動人三小姐的半分模樣?
隻是她眼下卻顧不得這些,趕緊爬起來,去拚命拍打祠堂的門板: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我要見爹,我沒有在菜裏放毒,我沒有。爹,女兒冤枉呀!”
兩個婆子在門口撮著牙花冷笑道:“三小姐,老奴勸你呀,還是消停些吧,那被抓進牢裏的犯人,哪個不說自己是冤枉的?”
“就是,誰會在腦門上刻著壞蛋兩個字呀。你就乖乖的在這兒好好思過吧。我們走!”另一個婆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任顧雨薇快將手心拍痛,外麵也沒有了任何動靜,顯見那兩個執法的婆子已經離開了。
顧雨薇抱著雙臂慢慢蜷縮著坐了下來,渾身隻感覺像在冰裏撈起來的一樣,特別寒冷。
偏偏祠堂裏的燭火幽幽,眼前又是一排排的牌位,看起來真是嚇人。
“不,我不要待在這兒,放我出去。爹,女兒真是冤枉的,我隻是想做道菜討好一下劉姨娘,我隻是想要把日子過好一點,我隻是不想被奴才踩在頭頂上,女兒真的沒有下毒呀。”
隻是在這幽深的祠堂裏,恐怕也隻有那一排排的牌位,會欣賞這美人如梨花帶雨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