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顧雨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長長地尖叫一聲,將走馬燈護在胸前,試圖擋住一點旁人的目光,蹲在地上嚇的瑟瑟發抖!
“怎麼回事?”大元帝霍然站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幸好剛才傍舞的那些舞姬尚未完全散開,這時候又都趕緊將顧雨薇保護起來,團團圍繞在中間。
“大膽顧雨薇,竟敢在禦前失儀,還不退下?”皇後一見事情不妙,趕緊發話。
顧雨薇嚇的小臉兒蒼白,滿臉是淚,如同梨花帶雨一般,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地麵上那件破裂的衣衫,眼中滿是恨意和怨毒之色。
太子哪裏忍心,看如此美人兒受這樣的侮辱,竟是不顧太子妃的勸阻,直接走上前去,將自己的披風脫下,罩在顧雨薇那柔嫩光滑的肩膀上麵。
當他的指尖和那玉一般光滑的肌膚接觸時,心中忍不住微微一蕩。
“多謝殿下。雨薇,雨薇殿前失儀,雨薇沒臉活了。”顧雨薇聲音哀婉無比,眼淚如同珍珠般落下,簡直像滴滴落在太子的心裏,讓他的萬千冷漠都化為柔軟。
太子輕輕握住她的手道:“要怪就怪成衣鋪子的裁縫做事不盡興,與你何幹,你才是受委屈的人哪,快些回去更衣,免得受涼。”
太子眼中滿是柔情蜜意,顧雨薇受寵若驚,臉上的表情越發柔弱,剛站起來,眾人就聽見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哐當之聲。
大家的目光都朝著地麵上看去,顧雨薇自己也疑惑不解。
太子以為是美人身上的物件兒落下,哪裏會允許別人拾撿,自然是自己親自撿來,討好美人,這才夠浪漫嘛。
隻是當他將地麵上那物撿起來,在燈光下辯認之後,臉色頓時變得五彩繽紛,煞是好看。
原本扶著顧雨薇肩膀的手,也不自禁放鬆,退後一步,緊緊捏著那枚玉佩,手背上青筋泛起。
眾人眼中都看到了,一時驚疑不定,因為那玉佩蛟龍相護,雲霞相逐,正中間刻了個纂體的瑞字,正是大元朝四皇子瑞王的身份玉佩。
顧家的三小姐和太子妃交好,還和太子相談甚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是對太子有好感,想要憑借顧家財力,嫁入太子府的。
但是這顧三小姐,卻又將四皇子瑞王的身份玉佩,貼身攜帶?
這位顧三小姐的心還真大,居然想腳踩兩隻船?他當真以為皇上的兒子是她顧家後花園裏的花兒朵兒,可以任由她挑三撿四麼?
在場的人幾乎都認出來了,但卻大氣不敢出,更不敢吱聲,隻有老實木訥的忠王粗聲粗氣的說道:“四哥,那不是你的身份玉牌嘛,怎麼會在顧家三小姐身上?”
“殿下,雨薇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玉牌,你要相信雨薇呀?”顧雨薇急切的向太子解釋著,眼裏的淚流的更洶湧了。
但是太子剛才的柔情蜜意,全都消失不見,臉色已經恢複了以往無法親近和高傲,眼神之中皆是陰騖,冷聲道:“送三小姐下去休息。”
瑞王也覺得這事情不妙起來,他就算是瞎了眼,也不會喜歡上像顧雨薇這樣,愛驕揉造作的女人,但是他的身份玉牌,明明入宴前,還在自己腰裏掛著,怎麼現在就跑到別的女人懷裏去了?
他急中生智,立即起身:“父皇,兒臣的玉牌在入宴前不知為何,無端丟失了,兒臣原打算等宴會結束後,再讓人尋找,隻是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顧三小姐的手中,還請三小姐解釋一下,你這玉牌是來自何處?”
灝天瑞目光冷冷的射向顧雨薇。
顧雨薇現在隻會哭,柔弱無助的看向太子,但是太子懷疑她和自己兄弟有染,更懷疑她腳踩兩隻船,心裏已經跟吞了隻蒼蠅一般的難受了,哪裏還會理她?
大家立即議論紛紛起來,講的話雖然小聲,但是這場麵又靜,顧雨薇哪裏聽不見,真是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顧明元在旁邊幹著急,這姑娘家的事兒,他也說不上話呀,更何況今天各位大人,皇上皇後都在,哪裏輪得到他講話。
灝凕宣樂的抓著顧芊婉的手,兩個人一起看熱鬧。
他哪裏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家這小野貓使出來的壞呢,隻是不知道顧芊婉是怎麼辦到的,這衣服顧雨薇可是穿了一下午了,為何偏偏在表演走馬燈的時候,綻裂了呢?
顧芊婉歪過頭來,對上他疑惑的眼神,頓時得意一笑,朝他招手,在他耳邊輕言三兩句,灝凕宣臉上立即出現恍然大悟的神色。
沒想到有時候女人家這細致水磨的功夫,雖然不能殺人,卻能折侮人於無形呀。
其實在劉氏傳謠言的時候,顧芊婉就開始布局了,首先讓小桃在顧雨薇麵前遊說,讓她盡量穿著華麗,要豔壓群芳,但是顧雨薇的美勝在清新柔弱,如果穿的太華麗,反而失了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