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見皇上臉色難看之極,祥瑞被毀,相當於說國家不興,他能不難看嗎?
這倒是個機會,顧芊婉那個縣主來的太容易了,皇後早就不甘心,眼下哪裏還不順著太子妃等人的路子往下說:“什麼縣主,就憑這樣的作為,這樣的德性,也配成為縣主?”
皇後正要代替皇上宣布說,這樣的人不配被稱為縣主,打算剝奪顧芊婉這個縣主的稱號了。
豈料她話音才一落,就聽見耳旁傳來一個溫柔清甜的女子嗓音:“芊婉見過皇上、皇後娘娘,不知道娘娘突然喚芊婉,是有事要吩咐嗎?”
就在大家以為顧芊婉已經被水嗆暈過去,才從河裏撈起來的時候,顧芊婉卻衣裳整齊,通身幹淨,神情自若的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皇後心中一驚,眼睛瞪圓,不可思議將她上下打量,立即覺得事情不妙,原本心中想要脫口而出的想法,也快速被她咽了回去。
顧雨薇卻沒有反應過來,震驚中竟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你不是應該在河裏嗎?”
顧芊婉冷冷一笑,就知道顧雨薇有陰謀,在她極力邀請她去看燈時,她就知道有陰謀了,還會坐以待斃嗎?
顧雨薇察覺到自己失言,趕緊描補起來,拉住顧芊婉的手,上下打量,做出擔憂狀,柔弱垂淚道:“五妹妹,你沒事就好,擔心死三姐了。你剛才不是在看燈嘛,三姐一回來就聽說有人落水了,三姐還以為你掉河裏去了呢?”
“原來如此呀!我還以為三小姐早就知道我會落水呢?”顧芊婉故意說道,直把顧雨薇說的心驚肉跳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我又不是神算子,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當然知道,因為這就是你設下的陷阱嘛。
“多謝三小姐關心,隻是剛才本縣主突然感覺腹中不適,便去方便了一下,還真不知道這倒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走馬燈落水了嗎?”
皇後一見顧芊婉出現,便知道先機已失,她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卻對顧雨薇十分不喜起來。
她剛剛明明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她配合演出,就一定能致顧芊婉於死地,挽回太子府顏麵,結果現在弄成這樣?
她們咋咋呼呼忙活半天,人家根本毫發無傷!這會讓皇上怎麼看她?
“真是可惜,那麼漂亮的祥瑞,居然掉河裏了,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小心,居然把祥瑞弄到河裏去了。”顧芊婉故意惋惜的,看著顧雨薇的眼睛說道。
顧雨薇嘴唇嚅動了下,正要說話,那邊已經傳來驚呼聲,一個身上濕轆轆的侍衛飛奔過來稟報:“啟稟皇上皇後,落水的是敏王,隻是似乎是喝了太多的水,現在仍舊昏迷不醒。”
大元帝臉色一黑,立即快步朝那邊走了過去,臨走之前,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皇後,那一眼讓皇後背脊頓時生出冷汗來。
皇上,皇上那一眼,是什麼意思?她也是才知道是敏王好不好?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請禦醫來給皇兒看病?”大元帝大怒的說道,侍衛們立即嘩啦啦跪了一地。
上官英正在禦藥房給皇後配藥,聽到傳喚,趕緊帶著藥童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心裏暗歎,今天的事兒真多,先是顧家三小姐昏倒,後是皇後挨打,現在怎麼敏王也掉到水裏去了。
今天還真是流年不利呢。
上官英要給敏王把脈,但是敏王的雙手卻是死死的抱住胸口的走馬燈,將那八麵十六棱的木頭都壓扁了,就是不肯鬆手,無論大家怎麼掰,就是掰不開。
敏王將走馬燈死死的纂在手裏,好像是當成生命一樣寶貴的東西似的。
上官英沒辦法,隻得請示了大元帝,用銀針紮了他手指的穴位,這才讓他鬆開手來,慎重的將那已經變形的走馬燈拿了下來,放到一旁。
“燈,燈,燈!”敏王額頭上都是道道紅痕,嘴唇青紫,臉色慘白,已經開始發起了高燒,但是嘴裏一直念個不停,也不肯好好配合喝藥。
皇上心中一動,見他一直念著燈,便將剛剛從他手裏拿下來的走馬燈,又重新遞了回去,敏王立即如獲至寶一般,將燈又緊緊纂住,嘴裏也不再念叨了。
喝過藥後,敏王睡的昏昏沉沉,但雙手依舊緊緊纂著那走馬燈。
上官英朝著大元帝稟報敏王的病情,落水受涼導致高熱受了驚悸,這並不意外,奇怪的是為何敏王的頭臉都有道道紅色鞭痕,倒像是什麼被什麼棍子之類的東西,敲打所致,而且傷痕很新,應該就在兩刻鍾之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