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在李氏酒樓等的好心焦,總算在華燈初上之時,看見顧芊婉縱馬而來。
她連忙迎上去,隻見顧芊婉的衣服有些地方都磨破了,並且風塵仆仆的樣子,頭發也很淩亂。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先去舅舅家換套衣服,回家再說。”顧芊婉將馬鞭交給小廝,帶著香草進了酒樓。
很快又重新梳洗了再出來,李成那裏也隻是隨意敷衍了幾句,沒有說實話,免得他擔心。
快馬加鞭趕回顧府,總算在顧百萬派人來請她去用晚膳之前到了婉居。
吃過晚飯,顧芊婉先去看了下阿二,然後回去休息,她並沒有提及今天遇刺的事兒,是怕阿二擔心,他現在最大的任務是養傷。
一夜又是修煉,太乙心法已經有所增長,隻是離一級還遠得很,顧芊婉再看那太乙神針的經驗值,決定今天帶丫頭去貧民街義診,以此來提高神針經驗值。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迫切的念頭,想要快點把神針和心法練好,總感覺有一種使命在等著她去做。
香草和桂芸扮成小童,臉色有些蠟黃,左右臉上各有一顆大痣,而顧芊婉則扮成了一個白發飄飄的老者。
香草的偽裝技術很高,不但將顧芊婉的頭臉頸都改了,連她的手背都被一層皮膜覆蓋,上麵滿是青筋,好像是真的老人之手似的。
他們一到了街上,就擺開攤子,掛一招牌:太乙神針傳人,免費義診,願者前來。另,醫術有限,治死治傷治殘,後果自負!
香草開始還嘀咕過這招牌,覺得這樣一掛,估計沒有人願意來看診。
不過顧芊婉卻要堅持,她也隻能作罷。
果然吧,眾人一看到那句話,都搖頭麵色大變的走了。
一直等到中午都沒有來人,香草不禁有些急躁起來,輕聲咕噥道:“這些人真過份,就過來給我家小姐練練手又怎麼樣嘛。又不會紮死人。”
顧芊婉倒是淡定,她看起來隻是坐在那裏看書,其實是在抓緊一切時間,修煉太乙心法。
蒼天不負苦心人,經過一天一夜的努力,似乎已經凝聚了三分之一的進度。
快要收攤子之際,終於有個穿著破爛的老太太來了,她抱著一個哭的很厲害的小孩子,哀哀的求道:“老人家,我家窮,沒錢抓藥,你這啥神針的,真的有用嗎?”
桂芸臉色一虎:“自己看招牌,免費義診,願者前來,治死治傷治殘概不負責。”
老太太猶豫了下,又咬咬牙:“反正大夫說,如果我家孫兒再沒錢醫治,哭到天亮也是個死,那就賭一把好了。大不了老婆子我和他一起死!”
香草桂芸一見,第一個病人終於上門,立即興奮起來,趕緊將早就準備好的藍布,拿了起來,將孩子和顧芊婉圍了起來。
老太太還要上前,卻被香草攔住:“我家主人乃是太乙神針傳人,他的手法,豈是外人所能見,一會施針完畢,自然會把孩子還回來的。”
而此刻帳內,顧芊婉驚奇的發現,隨著自己的銀針落下,孩子原本的哭聲漸漸變小,原本青紫的嘴唇,也漸漸恢複了血色,竟然還朝著她咯咯笑了兩聲。
這太乙神針,果然神奇,不用藥,隻是這樣在特定穴位紮幾針,居然就好了。
路人見終於有人上來給這古怪老頭練手,紛紛圍繞過來詢問情況,當聽見那孩子的哭聲逐漸消失時,都指點了起來,這究竟是治好了呢,還是治死了,所以才沒哭呢?
老太太一聽治死了三個字,差點沒暈過去,真想立即衝進帳內看看清楚,隻是被香草攔的死死的。
直到那聲清脆如鈴鐺的兒童笑聲傳來,外麵才嗡嗡聲大起,老太太直接跪了下去:“神醫,神醫呀,多謝神醫救了我孫兒!”
桂芸滿臉是笑的將孩子抱了出來,哪裏還見剛才啼哭的嘴唇烏紫模樣,竟是已經恢複了,並且唇紅齒白,麵色紅潤,健康的很。
老太太又是哭又是笑的將孫子貼到臉上,親了又親,抱了又抱,對著顧芊婉的方向連磕三個響頭,這才興衝衝的將孩子抱走了。
不過她卻多了個心眼,不是抱回家,而是抱回藥堂,當大夫確診,孩子的確好了之後,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也將顧芊婉的神醫事跡,傳揚了開來。
眾人還有些不敢相信,這時候一個跛腳的乞丐蹣跚過來,隻道是自己命苦,將腿跌折,問神醫能否相救?
顧芊婉的眼睛從他眼神上麵一掃而過,快速讀出了他的內心想法,沒想到根本不是自己跌倒,而是因為想要入室對良家婦女施暴,被其丈夫打折的。
她便懶洋洋的說道:“可有看清我的招牌?”
那乞丐立即點頭,“看清了看清了,神醫剛才將一快死的小孩子救活了,想必我這小毛病,一定手到擒來。”